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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陸青衣並不在乎自己如何,他更關心顏透:“一人做事一人當。”

“小透還有別的麻煩,他之前有僱人去襲擊王子衿,曾把他打傷,還涉嫌威脅一名中國醫生逼其自殺,就算你出頭,他也難以脫身。”陳路皺眉:“我來就是因為顏透要我告訴你,閉上嘴巴,不要對任何人,包括對他的父母多說沒用的話。”

陸青衣聽到這麼多資訊自然非常急:“張醫生的死是顏透逼的嗎,他是做賊心虛,他才是個殺人犯。”

“可是法律並沒有賦予普通人權利去制裁一個殺人犯。”陳路淡淡的說:“是個叫芮丹的助理指控的顏透,想必拿了法國人的好處吧。”

陸青衣震了震,而後道:“他的意思是,讓我眼睜睜的看著他替我受過嗎?”

陳路說:“他不想讓你們倆個人都陷入麻煩裡,他還指望你照顧他兒子。”

陸青衣早就聽說王子衿死在醫院了,沒想到他人不在了,卻仍舊留下如此之多的陷阱,真是絲毫不減弱那狡詐狠毒的風格。

現在自己該如何,該去自首和顏透一起同生共死,還是明哲保身沉默旁觀?

好像哪種都不聰明,都不一定有好結果。

陳路還要去忙著最後幫表弟一把,話已帶到,便站起身來:“別糟蹋他的苦心,別為了顯示你痴情,就跟個傻子似的讓他重新再受一輪審訊,照顧好自己吧。”

與此同時,陸月樓又繼續回到廚房給陸青衣熬湯。

氣走的顏慎銘是和陳路一起回來的,悻悻的瞅著愛人消瘦的背影,站在廚房門口小聲道:“對不起,剛才我心急亂髮脾氣。”

陸月樓蓋上鍋蓋,低頭道:“我明白,你兒子現在很不好過,你也不好過。”

顏慎銘想到明天顏透要在法庭上被輪番折磨,心裡就滴血似的難受。

“都會熬過去的,這可能是命吧,當初聽說這兩個孩子竟然在一起的時候,我就老覺得這是老天爺對我們的懲罰。”陸月樓轉身擁抱住顏慎銘:“可是不管別的,他們相愛,相愛畢竟是件好事,我們不要因此變為敵人。”

顏慎銘吻了吻他的額頭:“怎麼會呢?”

陸月樓道:“明天我會盡力替顏透作證的,一定會沒事的。”

顏慎銘唯有輕聲道:“都會好的。”

陸月樓隨即閉上了眼睛。

除了保護陸青衣,他真的沒有別的好選擇。

就算愛一個人,也並不是把對方的一切都捧上雲端,而把自己的一切都摔到塵埃中那麼無私。

天亮了不久,法院外就架起了數不清的攝影裝置。

記者們都想採到這個特殊案件的第一手訊息,況且每個來聽審的人平日都不易見到,所以閃光燈恐怖的頻率也就不足為奇了。

Gabrielle向來都是媒體的寵兒,儘管她這日不施脂粉,只用墨鏡遮著憔悴的臉,卻仍舊被全方位的用鏡頭審視著,又險些因擁擠摔倒。

誰知幾分鐘之後,一輛黑色的轎車又帶來了更加意外的來者。

仍舊身體虛弱的陸青衣被人扶著,步履艱難的走過吵鬧的人群,瘦極了,臉色經過曝光之後就像紙一樣慘淡。

雖然不喜歡這樣的場合,可他又怎麼能不來?

完全是苦苦的求了陸月樓一夜,千萬保證自己不會胡言亂語,才被允許出現的。

平靜。

當看到被警察帶出席的顏透時,竟然會有這樣的第一感覺。

經歷了長時間的精神壓力,他不但沒有形容枯槁,反倒比從前的英氣勃發多了幾分淡定,顯得溫和了許多。

顏透看到坐在後排的陸青衣,詫異之餘微微笑了下,而後就沒再多瞅。

陸青衣的心都難受的揪成了一團,茫然的看著律師們唇槍舌戰,證人被換下了一個又一個,緊張的幾近失控,特別是芮丹的出現,聽她口口聲聲指控顏透如何威逼利誘張醫生自殺,感覺真的又可笑又可悲。

幸而顏透的律師團全部準備充分,甚至請來了當初好心提醒陸青衣的護士長當證人,才步步艱辛的挽回了陪審團的信任。

——美國的法制與中國大陸不同,做出決斷的,並不是高高在上的法官,而是旁邊那十位職業各異的陪審員。

“陸月樓先生,能否講述您當時見到Noah的情形?”公訴律師詢問的聲音再度響起。

站在證人席上的陸月樓面不改色:“當時我帶著保鏢著急的尋找我兒子,恰巧與他的車碰上,他立即命令手下對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