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路,並且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請吧,老師先走。”
李藹擦過言將的身側,和會務組的離開房間。
言將最後離開,言樂一直陪他站著,想開口說點什麼,又不敢說。
那年言將沒有問是誰把護照還給李藹的,但他一定早已經猜到是她。
違師者 正文 65
章節字數:2296
失而復得說不清是好事還是壞事,有些人回頭為當年事,難堪羞愧,用世俗道理建立起當前的優越感,說——看,當年我多麼幼稚。
但總有一部分人從不懷疑自己的決定,相信自己愛著唯一對的人。
言將不太記得其他的細節,他只記得自己推開房間門那一刻的感覺。
窗邊背光的瘦長身影和多年前一樣,安靜的坐著,就連坐姿習慣都沒有變化,他總是喜歡把右腳舒展的放在前方,寫字的時候用左手手腕輕輕摁住紙面。
李藹還是那麼好看,漂亮得讓他心疼。
他不知道該上去給他說點什麼,走到他面前的時候,脫口而出的居然是一句很多年前自己心裡疑惑——老師,你發言總是不用稿子。
李藹抬頭的那一刻,言將忽然像孩子一樣多了一肚子的委屈。
冷靜的時候他都知道李藹的離開是自己的錯,真正見到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攢了一肚子的委屈。
為什麼離開了這麼久,為什麼回來了也不告訴他。
今天一整天心悸了這麼多次他總算知道怎麼回事了,人總是會有些莫名其妙的預感。
之後進來那麼多人,言將其實沒聽清楚他們在說什麼,他耳裡有種灌進水後的囂音。
他只是盯著李藹。
離開房間的時候,言將走在李藹的後面,走在前面李藹或許會憑空消失掉。
他跟著他,直到看著他安穩的坐在離自己只有一桌之隔個圓桌上後,才拉開自己的椅子坐下。
他一直聽不進臺上的人在說什麼,他本該是今天最有狀態的人,卻完全進入不了狀態。
直到輪到李藹發言。
李藹平靜的走上發言臺,他今天穿了一套黑色的西裝,原本白皙的臉被這身嚴肅的衣服襯出一種讓人不易讓人親近的英俊。
臺下他的幾個女員工小小的驚呼了一聲——哇,這個人好漂亮。
李藹調整麥克風的角度,然後拿出講稿,開始發言。
今天李藹沒有能脫稿,頻繁的低頭看講稿,好像有什麼影響得他連一個三十個字的句子都都不能一口氣講吓來。
言將抬頭看著臺上的李藹,無數回憶中的場景像洪流一樣灌進他的腦海。
他們曾經在課堂上如此對望,他們曾在那一間小小房間裡安靜的擁抱。
他索取李藹的愛,而李藹總是試圖將他推回正軌。
在父親死後,李藹緊緊抱著他拍他的背,對他說“是很難過,但總會過去的,只是時間問題。”
這麼多年來,他一路打拼,沒有人知道給了他最初力量的那個人是誰。所有人都看到了他光輝的一面,卻看不到他被痛苦折磨到麻木的心。
言將神色平靜,卻聽見意識內的隱隱哭聲。洶湧的感情在內心咆哮,他動彈不得,他麻木了多年那一部分正在一點點復甦,隨之復甦的還有深深愛著李藹卻最終失去的痛苦。
“融資是一把雙刃劍,大家會為此受益,但也會為之付出更多辛勞。必然面對的是要對更多人有所交代,所以從制度到理念都做出削足適履的改革,是不得不邁出的一步。”
李藹的聲音比多年前更多了一些時間賦予的磁性,他的動作和言將記憶裡一樣的從容。
言樂坐在言將對面,她的目光在李藹和言將之間來回擺動。她在言將臉上尋找著蛛絲馬跡。
但言將只是那樣安靜的看著臺上,安靜得讓她有點害怕。李藹是個很有魅力的人,她不得不承認,但言樂卻害怕李藹的出現再次讓言將陷入感情失控的局面。
言樂從小到大很少看言將哭,但那一晚言將卻為了李藹的離去而撕心裂肺的痛哭。那一次的恐懼,言樂害怕再來一次。
“最後,在迪高公司八週年慶之際我謹代表委託我發言的NK諮詢,和我本人,表示衷心的祝福和感謝,祝願在不久的將來迪高能有飛躍式的發展,謝謝。”
李藹說完,收回講稿,他剛完成了一個艱鉅的任務。上臺發言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艱難過。
他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