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抵著他的眉心再次欺上他的唇。微波爐停下的鈴聲都沒有打擾到我們。我手掌摩挲著他的側臉,試著去舔吻他輕顫的上唇,他身體不由自主的傾斜,手臂向後摸索著撐住沙發扶手,下一秒被我拿住手腕繞到了我的頸後。
我徹底把他壓在了沙發上,舌尖滑進啟開的唇縫裡,他的嘴唇薄而柔軟讓我想起某種餐後甜點,情不自禁吻得深了。其實我心跳也亂了套,尤其是肢體無意間與他相互廝磨的時候,他的手指在我背後煽情的抓緊,我鬆開他的嘴唇,用鼻尖輕輕蹭著他的鼻尖,感覺到他呼吸有些壓抑的侷促,卻還用黑而溼潤的眼睛慍怒的瞪我,我貼著他的額頭小聲笑起來。
“I’m hungry now。”
“……飯在桌上。”
“但你在我這裡。”
我埋進他的頸窩裡順著耳根向下親吻,唇舌啄上面板時發出甜膩的聲音,當我惡作劇的咬上戰慄的喉結時他控制不住喘息,平時都以冷靜而剋制的形象示人,失態的模樣居然誘惑的要命;他寬鬆的亞麻質上衣下面是緊實的腰腹,正隨著呼吸緩慢的起伏,拉扯間領口露出素淨的面板和凹陷的鎖骨,暖色的燈光下簡直刺眼。
我有些錯愕的直起身來,分明察覺到剛才一瞬間點燃的慾望。而他同為男生也明白我們這個年紀有多麼容易擦槍走火,沒有女生那種矯揉忸怩,清澈的黑色眼睛毫不避諱的直視著我,我反倒不敢隨隨便便碰他了。
——我想我是有些忘乎所以。我還不想就這麼魯莽的傷到他。
只能長吁短嘆的重新俯下身抱住他,在他的鼻樑和眼皮上不捨的親了幾下,悲從中來,“好餓啊……”
“你餓傻了吧……”
一點都不理解我的良苦用心啊,這小子。
“說真的,”我一手撐在他的耳邊,另一隻手撫摸他柔順的黑髮,“我應該早點吃了你,省得還有你同桌那樣的小姑娘眼饞,一勞永逸。”
“不,”他居然一臉正色的跟我解釋起來了,“我可是一開始就跟她說清楚了,但我多少要照顧一個女生的心情吧。”
我悲憤的嚎叫,“性別歧視!你怎麼不照顧我?!”
他眼睛幽幽的望向別處,“這不照顧著呢嗎。”
我們倆心照不宣的笑起來,這之前難以應對的微妙氛圍也跟著煙消雲散。我得寸進尺的抱著他不鬆手,即便餓著肚子也沉浸在一種巨大的滿足感之中,連門口響起的鑰匙開鎖聲都沒有在意。
“小予?”
“……………………媽?”
我目瞪口呆的和出現在門口的婦人打了個照面,咣噹一聲從沙發上摔了下來。
08
我左手拿著筷子右手拿碗,半張著嘴兩眼發直,感覺馬上就會因為缺氧厥過去了。
過了老半天岑予才戳戳我的腰,“拿反了。”
我如夢初醒,戰戰兢兢的換了手吃飯,岑予在我旁邊倒是安之若素神色如常,他甚至沒忘記騰出手給我夾了一筷子西芹炒豆乾,淡定得已經超神了。
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再也沒有比“和戀愛物件滾沙發結果被丈母孃撞破姦情”更催人淚下的劇情了。
對面的婦人看上去端莊又有涵養,笑容很是賢惠美麗,“你是小予的同學啊?怎麼稱呼?”
我昂首挺胸一臉正派,“阿姨好,我叫紀繁。”
岑予媽喝了口剛泡的碧螺春,聲音也溫柔潤澤,“小繁吶,你別這麼拘束……當自己家一樣就行,我家小予平時朋友並不多,來了好好玩。”
我猛點頭。
她身上很有那種書香門第大家閨秀的感覺,面對這樣的女性我稍微鬆弛了些,她卻忽然眨了眨描畫精緻的眼睛,“剛進門的時候我還嚇了一跳呢。”
我一口湯從喉嚨裡嗆出來。
岑予眼疾手快的用筷子夾了張紙巾擋在我臉前,面不改色的說,“剛才我們倆鬧著玩兒呢,他絆著茶几了摔的。”
我禁不住對說瞎話不眨眼的岑予肅然起敬,但是也請下次別把我說得像個四肢不協調的痴呆一樣。
岑予媽莞爾一笑,“這樣啊……這孩子長得像外國小夥子,在學校肯定很受女孩子歡迎吧。”
我特謙虛,“沒沒沒,我還不如岑予他同桌……”
岑予在桌子下面一腳踩在我腳背上。
“個子也很高……喜歡運動嗎?”
“唔,喜歡滑板,街舞和泰拳也會。”
丈母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