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結尾是,雙馬尾哭得我跟岑予兩個人都束手無策,也讓我產生了一種橫刀奪愛的愧疚感。
最後岑予把她帶到樓梯上說了些什麼,我大概也能猜出八九分。雙馬尾離開後他回到我身旁,仍是低著頭踟躕了許久才開口:
“上次對你動手,對不起。”
“No;no that’s OK……我才是不應該……”
又是沉默。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變的在某些時候不願讓我看到他的表情。我無奈的看著他頭頂細密的黑髮,第一次覺得這靜默讓人無所適從。我們確實好幾天沒說過話了,現在迫切的想要說些什麼,又覺得說什麼都是辜負。
“你早就知道?”
我忽然遲疑的用手指觸碰他的耳朵,把臉抬起來面對我,一下子就怔住了。
而他像是過電一樣開啟我的手,把頭扭向一邊卻也沒有再躲。
我怎麼才發現呢。
在我跟他耳語的時候,我為他戴上項鍊的時候,我任性的抱住他的時候,他都低著頭不看我,好像對我的認真還是胡鬧都一樣的無動於衷。
我曾以為那是包容,假如那時我就伸出手去觸碰他的話——
我就能看到他在垂落的額髮下閃爍而隱忍的目光,和那不知所措的、泛紅的臉。
“岑予……”
就算是在我亂七八糟的幻想裡也沒見過這樣的神情。
他現在看向我的眼睛拼命藏起動盪的慌亂,他已經到了極限,那敏感的情緒遊移不定卻又無所遁形,亦或是總算有勇氣面對我,竭力用冷漠保護最後那一點倔強,不肯確定,不甘示弱。
“那天,在你後座上。”
他用手背捂住紅成一片的臉頰,聲音低弱而又篤定。
“我聽見了,因為風往後吹。”
那天我鬼使神差的跟了岑予回家,天都黑了。
路上我好幾次想要牽他的手,然而就是猛然亮起的路燈都會嚇得我悻悻打消念頭。
到家之後他一頭扎進廚房忙著做晚飯,我自告奮勇的收拾不常用的餐桌。電視機開著,我看著對面人家亮起的燈火拉上窗簾,新聞聯播裡的主持人慷慨陳詞,莫名襯托出一種市井小民的生活情趣來。
我偷偷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岑予像個準媳婦一樣洗菜做飯,果然陶醉不到五分鐘就被趕了出去。
我得說我們之間陷入了相當微妙的氛圍之中,這裡面有我們不得不承認的對心靈相通的欣慰,還有彼此心知肚明的曖昧。
Damn it;這都互相表白過了才來得及難為情,什麼邏輯。
岑予把土豆濃湯放進微波爐里加熱,自己在廚房洗了碗筷拿到客廳,電視上剛好響起了天氣預報的音樂聲。屋子裡燈火通明,隱約飄散著飯菜的香味。我看著他的身影,心就好像一下子陷進什麼溫熱的地方去了。
“來吃飯了。”
岑予從沙發前路過的時候我扯住他的衣角,不說話,他掙了幾次也沒走開,只好妥協的把杯子放在茶几上,帶著詢問的表情坐在了我身邊。
我託著下巴看了他一會兒,趁他不注意握住了他的後頸快速的拉近,在他微張的嘴唇上親了一下,又得逞的退回原位。
不出所料,他向來正經嚴肅的臉僵硬了幾秒之後,在我調侃的笑意中紅得快要著火了。
“上次抱歉了,我這次慢慢來?”
我的手臂越過他在沙發上緊張並起的腿,把所有動作都放慢到讓他能好好感受,最好能記住我的味道。
我抵著他的眉心再次欺上他的唇。微波爐停下的鈴聲都沒有打擾到我們。我手掌摩挲著他的側臉,試著去舔吻他輕顫的上唇,他身體不由自主的傾斜,手臂向後摸索著撐住沙發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