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卻突然消失,然後傳出一聲悠長的“喂”。
軟軟的,慵懶的聲調,不像是陳躍。
寧冉頓了頓,確認著問了聲,“陳躍?”
回答的是個年輕男人的聲音,語氣無力像是睡著被擾醒時的惺忪,“陳哥他在沖涼,剛進去一會。”
隨即便是長時間的沉默,一直到那人問他:“等他出來,讓他打給你嗎?”
寧冉沒再出聲,握著手機的手頹然地垂落下來,唇角浮出一絲自嘲的笑,默默地結束通話電話。
剛才,眼中四放的光彩,此時早已,消弭,無蹤。
(十九)
電話結束通話前,寧冉大概明白陳躍在忙什麼了。洗澡?屋子裡還有另一個年輕男人。
這才下午四點不到吶,媽的,禽獸!
下午三點多就在床上,別說是419。
GAY之間哥哥弟弟的叫,這是愛稱,那小孩管陳躍叫哥,一口一聲那叫一個親熱,寧冉低頭仔細算了下天數,要說掰,陳躍跟他也就剛掰一個星期不到。
陳躍這舵是不是轉的太快了點?
一支菸抽完,菸頭扔地上用腳踩滅,寧冉突然掏出手機,動作飛快地把那十一位號碼刪的乾乾淨淨。
他怕他再一時抽風管不住自己這爪子。
先動心者,滿盤皆輸,這是他這輩子乏善可陳的感情經歷留給他的,最深刻的教訓。
或許這樣畏畏縮縮的確不像個男人,但是跟讓他重蹈覆轍相比起來,他就寧可,暫時,不當男人。
就算他沒種好了。
他不僅沒種,還沒腦子,枉他先前還以為陳躍對他真有幾分喜歡。
這些天,他得空就想到怎麼對陳躍說抱歉才合適,他就差醞釀出個少女情懷了,誰知那頭卻已經琵琶另抱,樂不思蜀,寧冉覺得自己真是腦子被驢踢了。
再次見到陳躍是在半個月之後,寧冉手上做著的一個西餐廳的單子終於開工了,施工地點在一家購物廣場。
很不幸,這次合作的專案經理他很不喜歡,舉個例子,那人曾經趁著設計師和業主不備,拿六塊錢一平米的混色工藝冒充每平方四十五到六十五索色。
一般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