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八)
連著幾天陳躍凡事都親自照顧,每天晚上的熱敷,寧冉身上勒痕的淤青消失的很快,剩下右肩的拉傷,偶爾使力不注意的時候,還是會疼。寧冉自己倒是覺得這樣的傷沒什麼大不了,他肯在家老實消停幾天,完全因為帶著臉上的紅印,手腕上的青紫,和磨傷處一圈觸目驚心的血痂出門,實在太丟人。
這遮不住的傷疤看不著了——陳躍覺得他是沒完全好明白就忘了疼,寧冉有天早晨起來吵著要去上班,任陳躍怎麼攔都不行,最後陳躍把他拉到書房的畫架前,給他一支鉛筆,“你自己試試。”
寧冉胳膊剛抬起來立刻倒吸一口氣,那天他給小丁簽字的時候也只是夾緊手臂,完全不活動肩關節的情況下手腕動幾下。
陳躍站一邊手撐牆壁,一手抽走他手裡的筆,冷冷看著他,“以後不想再畫了?”
寧冉轉身看著他,陳躍已經把筆扔在一邊書桌上,往外邊走,一眼也不多看他。
寧冉趕緊追上去,從身後左手環住他的脖子,伏在他肩上,“陳躍。”
陳躍步子沒停下,對他一絲也不搭理,寧冉跟手跟腳一會,急了,環住陳躍脖子的胳膊一用力,整個人猛地跳起來,雙腿騰起後緊緊夾在陳躍腰部兩側,突如其來的失重,他右臂也本能地攀上陳躍的肩,整個人掛在陳躍背上,這一較力又弄疼傷處,他登時嘶地倒吸口氣,陳躍立刻托住他的大腿,向上用力託了下,把他穩穩地背在背上。
陳躍回過頭要對他說什麼,沒等他開口,寧冉頭埋他肩側,在耳朵邊上又討好地喚了聲,“陳躍。”
陳躍沒說話,揹著他到餐廳餐桌跟前,早飯剛吃完,陳躍的手機還放在餐桌上,沒等他開口,寧冉伸出手臂很自然地把他手機拿起來揣他兜裡。
陳躍終於笑了聲,“叫哥。”
寧冉從善如流,“哥。”
陳躍更加不要臉,“叫爺。”
寧冉跟著不要臉,“爺。”
陳躍滿意地哈哈笑出聲,寧冉嘴裡罵了聲也跟著笑出來,一直揹著他走進臥室,寧冉被陳躍小心地放在床上。
寧冉躺在那,唇角笑意不止,而陳躍很快就上床,手撐著床褥伏在他身上,握住他的手,“好好養著,改天用你看家的本事給哥哥再來一幅畫像,哥哥就等著你這雙手讓我流芳百世了。”
陳躍話說的很認真,寧冉呵呵笑,“真的?”
他的表情中明顯帶著驚喜,問完這句還一直笑著,陳躍無故覺得自己像是被下套了,他咬一下寧冉的嘴唇,“比真金還真,不是,你笑這麼賤幹嘛?”
寧冉笑的更歡,他一手環住陳躍的脖子,“老子看家本事是油畫,操的,從起稿到畫完時間長了去了,到美院去請模特還得按鐘點計價,每次這錢花出去我都像死過一次似的。大老爺們吐口唾沫都是釘子,你別反悔。”
陳躍聽完,低下頭啜吻他的耳垂,“要畫多久?”
“要流芳百世,兩百個小時逃不了,這樣吧,每個週末畫兩次,每次你坐三個鐘頭,四十五分鐘休息一次是模特的標配。”其實起稿和大塊色完成後,根本就不需要模特一動不動坐在那對著畫,總共只需要他坐不到十個小時,寧冉這是故意嚇他。
但是,陳躍在他耳邊嗯了聲,從鼻腔裡發出的音調低沉曖昧,吻細細密密落在他頸側,寧冉的笑容僵在嘴角,他身子頓時一陣痠麻。
再開口的時候,聲音有點發顫,於是,事實上,他是顫著聲問了句,“你,堅持得住?”
吻一直沒停,他聽見陳躍低低地回答,“兩百個小時不夠。”
陳躍灼熱的嘴唇從他的脖子游移到鎖骨,有力的腿插入他的雙腿之間,呼吸也愈見急促粗重,最後點吻變成在他喉結上狂亂的吮 咬。
陳躍的聲音被情慾渲染的沙啞,突然,他沉醉地嘆息一聲,“想做愛。”
寧冉幾乎瞬間就從半硬變成了完全勃起,他們已經十來天沒做了,就算身上的傷痕每天都是他光著身子,陳躍給他熱敷,儘管經常吻的動情火熱,唯獨性,陳躍好像一直在迴避,禽獸也有從良的時候。
寧冉沒主動的原因是,自己一身淤青,連臉都是腫的,實在沒什麼美感。
他甚至不確定,見識過他這一段的狼狽不堪,陳躍以後在床上對著他會不會落下什麼心理陰影。
而現在卻突然聽見陳躍說,想做愛,陳躍一貫的風格是隻要他想,提槍就上。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更像是自語的嘆息,只是心裡想著,不留神話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