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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快低下頭,下頜的線條因為咬牙繃緊一瞬,再抬頭看著他的時候,“我手頭正忙,看看就走。”

陳躍的襯衣和長褲都是黑色,雖然衣服和頭髮都打理得利落整齊,但眼角有掩藏不住的倦色。

已經是下午,寧冉清晰地聞到他身上有剛用過的鬚後水的氣味。

顯然是繁忙中抽空前來,寧冉突然想到什麼,“你最近怎麼樣?”

“和以前一樣,就是忙,”陳躍簡單地回答。

寧冉點一下頭,“那……,喪事過後,我要送骨灰回她老家安葬。”

陳躍漆黑的眼眸,一瞬不瞬地凝視著他,像是每一個表情都不能錯過。

寧冉把眼光轉向一邊,“等我回來,我們,見一次嗎。”

“好。”陳躍艱澀地開口。

再次沉默,他們之間的距離只是半步,寧冉低頭不知道再說點什麼合適,他以為陳躍要告別了,但是,猝不及防地,陳躍有力的雙臂突然抱住他。

匆匆的擁抱,只是一下就很快放開,退開的時候,陳躍的嘴唇擦過他的額角。

“你好好的。”陳躍笑了下。

但笑意很快就消散無蹤,最後,他深深看了寧冉一眼。

出門的時候,正好寧冉一幫同事來了,陳躍讓Vicky送他出去。

這個城市的夏季很長,陽光的熾烈一直持續整個下午,兩人一起走到院子裡,陳躍點了支菸,“我那事估計就在這兩天了,你替我看著他,別讓他做傻事。”

Vicky緊擰著眉,陳躍苦笑一聲,“陳飛前天晚上車在機場高速出了車禍,人在醫院,現在還昏迷不醒,我估計寧冉轉頭就會聽說,同時還會聽說陳飛意圖行賄被當事人舉報。我家的事瞞也瞞不了太久了,還好他現在忙著辦喪事,其他都顧不上。”

Vicky愣了會,只能應下,快走到殯儀館大門的時候,看著一輛警車正開過來,他們倆相視一眼,陳躍很快自己走到一邊。

警車是在他身邊停下的,車上的人立刻推門跳下來,“陳先生,我們現在懷疑你……”邊說,邊對陳躍亮出一張紙。

看著紙上的紅戳,陳躍沒等他說完,無所謂地笑著打斷,“這麼快,還找到這來了。”

說著,手裡菸頭用力扔地上,一腳跨上車,“走吧。”

(一二三)

寧母是北方人,家鄉在一個不大的地級市,她身前的最後幾年,清醒時候總吵著回老家,那時候為了方便把她放在身邊照顧,寧冉從沒理會,他媽臨終也不到五十四歲,誰能想到她會走得這樣突然,這次送她骨灰回家鄉安葬,是從了她最後的期望,葉落歸根。

將近三個小時的飛機,接著又是兩個鐘頭的車程,寧冉到目的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出發前就聯絡過當地的公墓,第二天清早他去看了墓地,手續辦完,第三天日子剛巧宜安葬,看著骨灰入土,他沒想到,最後還是把她送得離自己這樣遠,一個,他從來沒有來過的陌生城市。

這裡沒有其他親人,他選在當天下午返程回南方。

北方內陸城市的八月,接近中午的時候氣溫感覺比海洋性氣候的南方城市更加炎熱,這天沒有一絲風,白花花的太陽像是要將身體裡每一絲水分都蒸乾,公墓的位置在偏僻的遠郊,來拜祭的人除了自己開車,就是包車往返,寧冉在路邊等了一會,沒看到一輛空著的計程車,最後向門口賣紙燭的小販打聽,前面不遠有個公車站,公共汽車一直開到市區。

沿著樹蔭走了幾分鐘,他手機響了,寧冉看一眼螢幕,愣了下,但很快按下接聽,“Ryan。”

得知嚴戈已經開車親自到了本市,這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的事,在原地等了一會,更加意外的電話來了,寧冉在螢幕上看到宋浚的名字,乾脆按了拒接,但電話仍然響得不依不饒,他不耐煩地接起來,“你沒完了是吧?”

寧冉聲氣非常不好,宋浚的聲音聽起來也遠沒有平常的從容,宋浚這次很直接,“我現在要告訴你三件事,保證沒有任何一句是說謊。和陳躍有關。”

寧冉火氣一下冒到頭頂,“你又耍什麼花樣?”

宋浚卻全然沒有理會,“第一,你的心上人出事了,聽說葬禮那天陳躍去過靈堂,你的反應好像是完全不知道,他就是當天被拘捕的。我知道的就這麼多。”

寧冉登時愣在原地,宋浚接著說道,“第二,他大哥陳遷工作都已經移交他人,現在事實上是禁足接受調查,不過還沒公示,他二哥出了車禍,現在還在昏迷中。他家裡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