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未融的積雪中已然打溼。
元孝來時,昭樂正坐在桌邊看書,見他進來也只是抬了抬眼:“南良,給公子上茶,然後去把大總管叫來,我有事兒吩咐。”
南良依言為元孝端了茶過來:“元孝公子,請用茶。”
元孝接過南良遞過來的熱茶,稀溜溜地喝了兩口,很是滿足的閉上眼:“許多年沒有喝過茶了。”
昭樂這才真真正正地抬起頭看他:“哥哥若肯幫昭樂個忙,昭樂可保你日日喝茶,餐餐不愁。”
“妙善已是皈依佛門之人,不可貪圖享樂。”元孝想起寺中師父們的教導,連忙將茶放到一邊,放下後忍不住又看了幾眼。
“姜元孝!你莫要忘了,你也是齊國王室之人!這守住齊國的重任,你不可任由我一人承擔!”昭樂忽然變得嚴厲起來,抿起的唇角泛著冷意。
☆、第十章 神女探子 (2437字)
天氣漸暖,齊宮裡的梅花落了,梧桐綠了,太子太保魏慈明也回到了宮中。
魏慈明站在齊宮門口笑道:“每次去趙國都是五月回來。”
跟在他身邊的燕於琴笑笑:“師傅這一次走的久,殿下定是想念的很。”
“是殿下想我,還是你想師弟呢?”魏慈明這一路上走走停停,頗有遊山玩水的意思,傷勢早已差不多養好了,只是偶爾還有些咳。這會兒回來了心情也是不錯,便和自家徒兒玩笑起來。
燕於琴紅了臉,行了個禮就要告辭,不肯隨魏慈明進宮。
魏慈明也不勉強他,待他臨走時忽然想起那替他送盟書回來的匡章便問及燕於琴。“那替我送盟書回來的小匡章現在何處?”
“正在凌山之中受訓。”
魏慈明對此安排很是滿意,笑著拍拍燕於琴的肩膀,便獨自進了宮了。
燕於琴站在齊宮門口一直看著魏慈明離去的背影,直到背影消失才轉身往自己府上去。這一路上他與師傅同行,雖然師傅總是一副淡漠的樣子,唯有在提及國事時方有些變化,可他總是覺得,師傅與原來不同了。
究竟是哪裡不同了呢?燕於琴回頭看了看魏慈明離去的方向,沒有答案。
馬車已經在拐角處守候,那號稱天下第一的車伕也正坐在車前等候,見燕於琴過來立刻行了禮:“先生。”
燕於琴因覺得有些這一路有些疲累,實在懶得說話,只同那車伕點了點頭便上了車。一掀車簾,只見文知禮在車內正襟危坐,見他上來頓時紅了臉。
“師弟……”燕於琴看著車裡的文知禮,也是一愣。
文知禮別過頭不看他,將身子往旁邊錯了一下,騰出地方來給燕於琴。等燕於琴在他身邊坐好才開口說道:“我想上你府上討碗湯喝。”
燕於琴握住他的手,嘿嘿笑道:“莫說到我府上喝,若是師弟喜歡,我給你送去又有何妨?”
文知禮甩開他的手,又把身子往旁邊挪挪,正色道:“師兄待我好,我心裡是知道的。只是這心思日日掛在嘴邊便顯得不值一提了……嗯,恕我直言,你我之間實該發乎情,止於禮。”
燕於琴笑笑,不置一言,臉上一片雲淡風輕的樣子,似是沒聽見他的話一樣。可是文知禮哪知道,他的燕師兄心中早已五味雜陳,酸鹹澀苦辣都占上了。
齊宮裡的梧桐正綠,魏慈明去見昭樂的時候,順手摺了根梧桐帶去。師徒二人見了禮,昭樂便拿出一疊白綢交給魏慈明看。
魏慈明從潔白的綢子中隨意撿了一條出來,舉到陽光下一照,幾個字漸漸顯現出來。
事已辦妥,元孝。
“你找了元孝公子回來?”魏慈明將綢子放回去,轉頭問昭樂。
昭樂湊過去,語氣中有點撒嬌的意味:“這次沒來得及和師傅商量,我便自己做的主。”
魏慈明點點頭,目光仍舊停在那一疊白綢上,心裡想的什麼也不得而知。
昭樂看他這樣子,便有些遲疑,心裡想著師傅是不是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計策,而且不太認可呀?
別看他貴為太子,可心裡還是十分敬重師傅的,這會兒師傅的沉默令他有些畏懼。試探著往前蹭了幾步,還想像小時候似的坐到師傅懷裡撒個嬌,卻又想到了自己的太子身份和年齡,遲疑了一下便停住了。
到底還是走回了正座上坐好,居高臨下地喊了聲:“師傅。”
“恩?”魏慈明這才從白綢上撤回目光,平靜地看了昭樂一眼。“殿下有話要說?”
“師傅為何不問我要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