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嗎?”
“沒說什麼啊,倒是大少爺想叫人進宮傳個話,畢竟衛氏全族都在,幾位老太爺面上怕不好看。但老爺說人在皇上那兒也是沒有辦法的,拿俸祿的本就該萬事以皇上為重。大公子這才作罷了。”
“嗯。”
“不過……”言良撓了撓頭,“我聽見大公子對老爺說‘就算父親定了心,好歹請看我的面子,叫凌風回來。’”
“這話什麼意思?”
“小的也不明白啊,只是大公子剛說出口,老爺一下就變了臉色,嚇得我們一眾人都跪下磕頭,大公子也就沒再提了。”
“這樣。”
“侯爺您可千萬別說這事是我露給您的,芸姨要我保證不說的。”
“少廢話,這種沒頭沒尾的事我說給誰聽。”
“侯爺,其實……其實芸姨還讓我告訴您……不過,小的說了您怕是不愛聽。”
“你不過是個傳話的,我也不至於遷怒到你頭上,有什麼就說!”
“是,芸姨讓我勸您,對大公子好點,顧家小姐那事……最好,呃,最好不要因此跟大公子鬧僵。”
言良說完自己都是一副很沒底氣的樣子。
“這有什麼不好說的,芸媽媽不過怕我萬一想回衛府連個搭臺階的人都沒有,可我不會再回去了。”捏緊拳頭,心下作恨,“父親從未將我當一回事,真要有了難處,難不成我還會指望他來救我麼。”
本不願這麼想,可再一葉障目事實就是如此,視若無物那麼些年,為了大哥毫不猶豫將我推出去,後來見事情不成就對我再無一絲興趣——這已足夠齒冷。
為官這麼些年,父親怎會不知一個男人以色誘君的下場,從來都是不得善終。不像女子,再殘酷,至少也是周遭所能容下的。眼下週圍人對我不敢如何不過是怕魏光澈而已,我何嘗不知他們都在等,一旦魏光澈對我失去興趣,周圍那些偽君子定會把我活剝了。
父親連一個美夢都不願給我留下,我又怎能再自欺欺人。
作者有話要說:
☆、且轉洲頭
見到顧大人後,他的反應和我想象中不差什麼,陰著臉,說著些不鹹不淡的話。顧夫人坐在一旁一直沒開口,只是用手絹不斷擦拭著已經紅腫的雙眼。
就跟自家女兒要被送入狼窩裡一樣。
“太后有心了,既然官媒已經核過八字,就去定下日子吧。”說到這裡,一向持重的顧大人也忍不住嘆了口氣。
“是,小婿這就去準備。”
他神色複雜的看著我,點了點頭。
起身準備告辭,顧夫人忽然開口了:
“侯爺,小女蒲柳之質,日後若有不周的地方,還望侯爺多包涵,至於周大人的事,我家老爺也會盡力……”
“夠了!”顧大人一聲喝斷,“無知婦人,胡說些什麼。”
他看向我,有著決絕的神態。
“嘉遠侯,這場婚事你我兩家心知肚明,本來,就算是太后的懿旨老夫也不願將小女這般下嫁,但玉晴在老夫門外跪求了整晚,可見她是真心仰慕於你。既然她心甘情願,老夫也不求你待她如寶。”
顧大人說這話的時候,嗓子已然有些哽咽。
“只要你能給她一世平安,老夫也就知足了。”
我心下了然。
“岳父放心,官場險峻,小婿年紀又輕,若真遇上什麼難跨的坎自會將顧小姐送回本家,不至於牽連於她。”
他點了點頭。
“老夫與周兄互為同僚多年,素來佩服於他的見識人品,就算沒這門姻親,只要是他的事情老夫自當盡力,這卻不是為了討侯爺的好,還請切切記住。”
“這個自然。”
“不過侯爺還得有個心理準備,羌無和西涼如今表面上並沒有如何交惡,西涼王不發話,皇上也不好貿然把召回使者,否則倒像有什麼顧忌似的。本來周兄不過一介太史令,可西涼的赫連黎對其讚賞有加,至今不放人怕就是他在其中作梗。”
“是,謝岳父提醒。”
“老夫也寫信勸過周兄,再這麼拖下去,即使平安回來了,皇上那裡怕也是……”
心中一凜,是了,萬一魏光澈對小舅舅的遲遲不歸起了疑心該如何,不,就算魏光澈不怪罪,有了赫連黎的欣賞在前難保御史們不會以裡通外國的罪名彈劾舅舅。
可是以小舅舅寫給皇上的密報來看,他現在是一心想要爭取和談,並未替自身打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