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胸口。
趙玉燻臉上一點吃驚的痕跡都沒有,反而上前一步令劍刺的更深幾分,他在我耳邊悄聲說:
“至少我愛的人,是無論如何也不忍親手殺死我的,說不定忽蘭最後僅剩下的皇室血脈裡,只有我真的得到過自己所愛之人的真心,你得到的,不過是贗品。”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沒有回答我,他再也回答不了任何人的話了。
“他死了嗎?”
“是”我木然的回答,這才將劍慢慢抽出,趙玉燻終於倒在了血泊之中。
“這樣啊。”原本已經‘死’了的魏光澈重新站了起來,他衣服稍稍凌亂了一些,還有著斑斑血漬,可依舊氣宇軒揚,比任何時候都像一個將會被記錄於史冊的皇帝。
太陽緩緩升起,那明晃晃的光照在身上,我卻一分一分冷了下去。當真以為他死了的時候,我感覺自己也像跟著死了一樣渾身都沒了知覺,沒想到,這不過是寒冬裡被割裂面板,到了火盆子旁那傷才會一寸寸活起來,痛得轉移了我所有的注意力。
“他死了,可陛下您卻‘活’了過來。”我忽然像個傻瓜一樣滔滔不絕的說道,“您的內力既然已經高深到可以閉氣詐死,又怎麼會捱了一箭呢,不,您沒有真的中箭,一定是事先商量好做假戲罷了。為什麼做假戲,是想知道臣得知您死後的反應嗎?可這些人卻真的被臣殺死了,不,您並不只是一時心血來潮的做戲,崔丞相是真的乘京中無人時起了異心,您一早就知道了,早在燮城您就知道了是不是……”
“凌風……”他現在伸出手來想拉住我了,“你冷靜點聽朕說。”
“不,你聽我說,”我覺得自己的精神已近乎不正常,“你一早知道京中異動,雖然想引蛇出洞將他們一網打盡,但宮中範圍太大防不勝防,反而容易弄巧成拙。但入宮之前先來看我就再合適不過了,崔丞相自以為了解你,宮中地勢複雜他也怕一擊之下不能得手,你在進宮之前先來到周府邸正中了他的下懷,可惜這一切都在你的計算中。你身邊高手如雲,就算他不知道你身懷武功,也不可能做到在沒一點動靜的情況下偷襲你。”
他試圖抱住我。
“都過去了,你冷靜下來別再動體內真氣,先跟朕回宮好不好,回宮之後朕會給你一個好的解釋。”
我猛的將他推將開,眼前這個人,面目依舊英挺,眉宇間流露出來的切切關心此刻看來如扭曲的惡獸一般駭人,這簡直不是一個人。我已經控制不了自己了,腦海裡一蓬一蓬的熱氣令我神經質的停不下來。
“可你只要在跟我言談間命外面埋伏的高手將前來偷襲的人一一解決掉就可以了,為何還要費事詐死,在我殺人的這段時間,你手下的人也已經將整個京城肅清了吧,你是覺得等待太無聊才這麼做的麼,你想看看我會為了你的死哀慟到何種地步麼,可不對啊,趙玉燻又是怎麼回事,他最後對我說的話又是怎麼回事,我的頭好疼……”
我想不下去了,哇的吐出一口鮮血倒在了地上,我的血混合進了那滿地的血汙裡,腥臭的味道瀰漫在這間幾個時辰前還令我倍感馨香的房內,不僅是地面,似乎連我身上也有了那惡臭的味道,不,這味道簡直就像是從我身上散發出來的。
地上的血似乎順著我的衣服蔓延到了全身,我眼前什麼也看不見,只看得到一片片的血紅,還有倒在一旁的趙玉燻,他大睜的雙眼似乎要將我吸入其中,不,這紅要將我吞噬殆盡,連最後一絲清白也不留下,我大驚失色,拿起手上的夕狼就往脖子上抹去。
刀鋒的寒氣觸到脖子之際,我似乎聽到了女人的驚叫聲。
作者有話要說:
☆、瞳墮虛妄
恢復意識時我的第一句話是:
“我沒能死嗎?”
魏光澈只是道:
“我不會讓你死的。”
“是麼,為何我會毫不驚奇,大概是因為你所想的一貫總能如願。”
“三時蟲發作太嚴重了,”他寬慰道,“為了救你我只能命太醫剋制六脈,武功雖廢好歹人活了下來,以後慢慢重新來過便是。”
“不必,臣是為了保護陛下和自己才習武的,現在兩者都沒了必要,就用不著習武了。”轉過身背對著他,“臣也再不要重來了。”
他伸手摸了摸我枕邊的發,我摸起置在枕邊的夕狼,半支著身子噌的將那咎頭髮割下。
“你!”
“陛下喜歡這頭髮,就拿去吧,陛下若喜歡臣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