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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字隊頭跑到一字隊尾,口裡喊得仍舊是皇帝口諭不必低頭下跪,眾人老遠看到那杏黃衫子心裡就都有了數,若不是小黃門來回跑著喊口諭,早齊刷刷跪倒一排了。

饒是如此,當看到杏黃色的衫子越來越近,所有人心跳都不由得變快。這是難得的機會……只要被太子挑中!想到此處,有幾名士兵的呼吸不免就急促了許多。

王淳心裡亦是壓不住的興奮,承啟,是承啟!

那襲杏黃衫子在他的思緒裡曾經出現過無數回,現下那個人就要出現在眼前。王淳忽然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他偷偷捏了下大腿,很疼,不是做夢。

承啟和兩個侍衛終於走近了,他並沒有直接走到這些士兵面前,而是從南往北,緩緩驅馬前進,每一名士兵面前他都會停一下,仔細察看對方的眼睛。有人面對他審視的目光不由自主便會垂下頭去,有人的眼睛中卻寫滿了熱切與渴望。承啟微笑,這種眼神他見得多了,身為儲君他最自負的便是有識人之明,這也是每一位帝王必須要從小學習的功課。那些垂下頭去的人,心裡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可告人的目的,而那些目光過於熱切的人,有些是單純的自負,有些卻包藏了野心。

承啟不怕有野心的人,野心家是帝王最好用的工具,承啟相信自己有足夠的手腕駕馭他們,野心家總比庸才要強,承啟想。

承啟一邊想,一邊繼續觀察每一名士兵,他的目光落在剛才那個勝得輕鬆的大個子身上。這人還真是魁梧,在上面看時還不覺得如何,走近了才注意到他肩寬腰細,一雙長腿,一看便知是自小習武的人。

當目光落在大個子臉上時,承啟愣住了。

這人是誰?為何他的目光敢與我對視?!

大個子的眼神也是滿溢著熱切與渴望,承啟定定神,他認為這個武人敢於如此純粹是因為沒有受過上下有別的教育,他不想理會這種瑣事,目光剛要從大個子臉上移開,卻捕捉到那熱切目光下的一縷溫柔。

溫柔?

承啟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父皇與母后是慈愛的,弟妹是恭謹的,宮人是小心翼翼的……各式各樣的目光承啟都見過,卻唯獨沒有溫柔。

但是太子殿下懶得去確認那目光裡究竟有沒有溫柔的成分,這個大個子有一雙溫和溼潤的眼睛,他是無害的。這一點承啟可以肯定,而他只需要知道這個就夠了。

這個大個子正是王淳。他看著承啟的馬在每一名士兵面前駐足,承啟偶爾會問問他們的名字,立刻便有隨行的侍衛取出紙筆記下。王淳知道這代表承啟選中了他們,他希望自己也會有這樣的好運氣,承啟的馬越近,他的心跳得越快。

及至承啟站在他面前,王淳才壓抑下澎湃的心情。他細細的打量著承啟,四年前的影子太過模糊,那時候的承啟只留給他一襲杏黃色。四年後呢?王淳發現承啟並不是他在夢裡見到的那個樣子。夢中的人很溫和,馬上的人溫和的面容下隱藏著的卻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王淳注意到承啟打量人時喜歡微微抬

6、6。武無第二 。。。

高下頜,背卻挺得筆直,通身籠罩著獨屬於皇家的驕傲,還有那雙眼睛,細長內斂沉靜如水,不肯洩露出半分心事。

承啟的馬在他面前停了停就走開了,王淳很失望,承啟沒有選中他,是看不上他的武藝?還是單純不喜歡他這個人?王淳自己也搞不明白,承啟明明不是他夢中的樣子,甚至是完全相反的一個人,為何卻在沒有被選中時會有這樣失落的感覺。

承啟在他們面前走了一圈,又撥轉馬頭往回走,這一次他走得很快,只在幾個人前面略停了停,侍衛記了名字,王淳正在五味陳雜的想心事,全然沒有注意到承啟的馬已經來到了他面前。

“你叫什麼名字?”眼前這個士兵垂頭喪氣的樣子讓承啟覺得好笑,他決定屈尊降貴的開口詢問。

王淳呆呆的抬起頭,承啟的視線正落在他身上,他不由自主的開了口:“王淳。”

承啟點點頭,這個答案太過簡單,實在缺少宮廷裡那些必須的禮貌。但是承啟不在意,他需要的是口風嚴謹的侍衛,這個叫王淳的高個士兵話不多,看上去還算可靠,這就很好。

承啟的諸率府衛隊就這麼確定下來,由二十五名優勝者和五十五名失敗者組成。文宗特別恩賜這二十五名優勝者為右侍禁,是正八品的武官,例同於武舉出身,另賜六十名優勝者為左侍禁,是從八品,雖說低了一等,但對於這些沒有任何出身背景計程車兵來說,卻是難得的殊榮。

7、7。諸率府衛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