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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他自己挑的,能有什麼事?”

呂宗賢嘆道:“宮裡的事,你不懂。”

“我不懂,你就懂了?什麼宮裡宮外的?再怎麼樣也是女人的事!”呂夫人伸手拉過莞兒,“乖,別聽你爹胡說八道,他就是當官當久了,什麼事都往那些上面想,娘就不信一個人年紀輕輕的怎麼就像他想的那樣,會有那麼深的城府!”

呂宗賢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夫人,只得好男不和女鬥,自己先退一步:“我不過白囑咐一句,你就說這麼一堆……”

呂夫人瞪他一眼:“要說,等莞兒出了閣,隨便你怎麼說!今日是我女兒大喜的日子,亂說話……小心我撕你的嘴!”

她和呂宗賢光顧著吵嘴,倒把呂府嫁女那略顯傷感的氣氛沖淡了不少。莞兒忍不住噗嗤一笑:“娘,你和我爹這麼吵吵嚷嚷幾十年,也不怕我這個做女兒的笑話你。”

呂夫人也忍不住笑了:“他呀,三天不罵上房揭瓦。乖孩子,你到了宮裡可別跟娘似的,倆人要相敬如賓舉案齊眉才是好夫妻。”

正說著,忽然看到一眾小太監跑了進來,手裡不住的撒著些什麼,又有幾個太監抱著幾卷毯子模樣的東西進來,指揮著小太監們鋪在地上。呂宗賢和呂夫人便知這是承啟要到了,忙將蓋頭給莞兒蓋好,三人和眾家僕侍女凝神肅穆,等著迎親的儐相一眾到來。

又過了一柱香的功夫,只聽得遠處隱隱有樂聲傳來,又過了半柱香,才看到打著旗子,舉著傘蓋的侍從依次走進來,呂夫人與呂宗賢忙抖抖朝服,依照禮數出了莞兒閨閣,面西而站。少頃,承啟的身影已出現在了門前。

便有穿著朝服的儐相身穿朝服,立於門東,高聲問道:“敢請殿下何事至此?”承啟笑答曰:“太子承啟,奉制親迎。”儐相施了一禮,轉身朝呂宗賢走來。

到了呂宗賢面前,儐相又施一禮,卻不說話,只引著承啟向呂夫人走來。承啟已經知道這是莞兒母親,便依照禮數向呂夫人拜了兩拜。承啟站起身後,早有宮女、嬤嬤等一眾僕從伴著莞兒走出閨閣,攙著她站在呂夫人身旁。

承啟微笑打量著莞兒,幾年前那一面之緣下,他早已忘了莞兒相貌,現下自己的這位妃子雖說蒙著蓋頭,身形卻極窈窕,不似一般大家閨秀常見的豐滿,料想是個活潑愛動的。此時大禮未行,承啟也顧不上多想,又聽得儐相和呂夫人依照禮數各自囑咐了莞兒幾句話,便有一頂鳳轎抬到莞兒面前。莞兒在丫寰攙扶下上了轎,承啟又拜過呂宗賢,才在儐相贊禮中出了門,登上自己的馬車,儀仗隊又吹吹打打,一眾人馬回東宮去了。

莞兒只覺得這一路上的時間過得飛快,她的心裡填滿了父母方才吵嘴時的甜蜜、閨閣遊戲時的無拘無束。她不禁悄悄攥緊了帕子,我和他……也能舉案齊眉麼?他……真的會像母親、清河講的待我好麼?……正想著心事,忽然發覺外面樂聲已經住了,轎子也被放在了地上。莞兒知道,這是要下轎了,接下來,自己便會在來伺候的嬤嬤的伺候下進入太子殿下的寢宮……想及此,她臉上忍不住飛起了兩朵紅雲。

轎簾被掀開了,莞兒以為是來迎她的宮女嬤嬤,未及多想,本能的便伸手扶了上去,待到下了轎,一抬頭卻正對上承啟一雙笑意盈盈的眼睛。

她吃了一驚,再也想不到本應該在寢宮候著的太子殿下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慌得便想將手從承啟掌中抽回來,又忽然想起下轎時光顧著想心事,連頭上的喜帕都忘了戴,一時間又羞又窘,垂著頭再不敢多看承啟一眼。

承啟摒退宮人,攙著莞兒的手溫聲道:“這是怎麼了?既然今日成了夫妻,日後你我便要朝夕相伴,難道你我二人獨處的時候你也要一直這樣看著地面?”

莞兒紅著臉抬起頭,卻仍舊不敢去看承啟的臉,只口裡囁嚅道:“殿下……怎麼過來了?”

“自然是想早些見見我的愛妃。”承啟柔聲道,他不是初涉男女情事的毛頭小子,這些令莞兒臉紅心跳的情話從他口中說出更顯得情意綿綿。

莞兒垂著頭,任承啟拉著自己往前走。她偷眼望著那隻與自己五指交扣的手,忽然就覺得,即便前途未卜,但只要跟著這個人,隨便去哪裡都無所謂。

當紅色的紗幔終於放下,大紅色的厚重將這內裡的春色與外面的世界擋了個嚴嚴實實,莞兒知道,她成為一個女人的時刻將要到來了。她不由雙眼緊閉,因為緊張,長長的睫毛不停顫抖著,等待著來自那個人的恩寵與憐惜。

出閣前,呂夫人也曾教導過她閨閣之事,雖然也聽得臉紅心跳,但一顆心卻從未跳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