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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便有一個大著膽子小心翼翼賠笑道:“殿下,這粥要是嫌它淡了,再放些清露調調?”

承啟這才回過神來,點了點頭,旁邊有人連忙遞了一小瓶半凝的清露。這是姑墨小國今歲的貢品,全名叫做蘅琬清露。雖說貢品常得但這東西也是金貴的,承啟愛它清香,每每喝粥時總愛放些去去燕窩的腥氣。

只是這清露的顏色與這半凝的樣子……令他又想起昨晚意亂情迷下的產物,清露瓶子旁掛著的小銀匙就怎麼也不肯再往下伸了。

昨夜折騰的有些過了,倆人身上都是黏膩的,混合著汗水和其它亂七八糟的東西。最後還是王淳一絲不苟的幫他細細擦淨了身子,承啟實在累透了,也就閉著眼睛默許了這種毫無尊卑上下的親密,待身上差不多清爽了就隨便挪挪身子,自然有個溫暖的懷抱在一旁等著他。

燕窩粥碗被承啟放下了。

“……不吃了,撤了吧。”承啟在心中暗暗發誓,再也不要吃那什麼鬼清露!

王淳還在外面伸著脖子等著。

四更天的時候,王淳擔心走的晚了被早晨來伺候的太監撞個正著。他倒不是太擔心自己的安全,反正在抱起那個人往床上走的時候就有了伸長脖子領死的覺悟,他純粹是因為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於是也只能在心裡暗恨春宵苦短,把懷裡的人又好好親了親,承啟閉著眼睛睡得正香,對於這種平平常常的親熱理都不曾理會。

王淳無奈,只得悄悄披衣下床,瞅了個冷子溜了出去。四更天,正是東方未明月黯星淡的時辰,慶寧宮殿外的守衛昏昏欲睡,他仗著熟悉地形身高腿長悄悄遁去,竟真個是無人覺察無人知曉。

是以承啟醒來後,一摸身邊無人,再回想起昨夜種種羞惱之事,臉色便登時不好看起來。

他卻絲毫沒有察覺到,侍寢的昭訓、孺人不得留宿至天明本是他慶寧宮的規矩,王淳第一次便知道規規矩矩的照章辦事,他照理應誇讚他兩句才是,何至於心中彆扭的彷彿侍寢的人反是他李承啟?

承啟也懶得再去細想這些,今日文宗要見他,特特命小黃門來傳,要他在早朝退了之後直接過去御書房說話,想是要講大婚的事了。

讓禮部官員感覺時間緊迫的太子大婚之儀式,在承啟心中卻早就嫌它拖得太久了。

呂宗賢是個聰明人,他作為一個父親顯然不希望女兒的將來變成承啟手中的政治籌碼,因此在朝堂政事上的態度常常十分微妙:小事上他總是率先讚許,擺出一副“翁婿同心”的姿態;大事上他卻又總是緘口不言,似乎要對得起這個相位對得起文宗的囑託。承啟看在眼裡,心中自然有數,呂莞兒一日不入太子府,他要得到呂宗賢完全的支援幾乎不可能,即便是大婚之後,若在短期內傳出呂莞兒被冷落的訊息,呂宗賢在朝堂上的餘黨也會隨之倒戈。

然而與呂莞兒的婚事,只是承啟在棋盤上將要落下的一枚棋子,當婚事已成定局的時候,快些成婚可以令雙方都放下一樁心事。

這一天終於到來了。

各路人馬懷著各種不同的心情看著承啟在奉天殿一身華服,在文武百官前四拜文宗後受盞祭酒,領旨親迎呂氏入宮。浩浩蕩蕩的儀仗隊隨著承啟裝飾一新的四輪馬車出了東宮,在呂宗賢宅子前下了車,便有儐相連忙上前,引著承啟進了呂府,立在大門東側等莞兒出閣。呂府也早早便來了宮中的禮官,將莞兒收拾一新,又命兩個平素親近的丫鬟在她身邊陪著,穿著宮中送出的朝服靜靜的候在莞兒的閨房中。

呂宗賢和呂夫人也按品級換上了朝服,便是家中的女眷,如有恩賜封賞的也一併都按品級穿戴起來。承啟未來前的這段時間裡,眾人心中又是緊張又是期待。呂夫人與呂宗賢心疼愛女,顧不得禮儀制度,一同來到莞兒房間看她。見到父母前來,莞兒索性摘了蓋頭,一雙水汪汪的大眼一會兒看看呂夫人,一會兒看看呂宗賢,只是說不出話來。

呂夫人強笑道:“好孩子,今天是你出閣的大喜日子,怎麼倒這副模樣起來?前幾日宮裡人教你的規矩,可都記熟了?”她見莞兒心中留戀,怕她在行禮的時候哭起來不吉利,便有意用其它的話分她的心思。

莞兒點點頭,臉上卻仍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呂宗賢咳嗽了一聲,道:“以後便不比在家了,說話、做事前多想想,若是有事便著親近的丫鬟送個口信出來,你娘也會去宮裡看你,只是不要想家。”

呂夫人啐道:“老東西!怎麼淨說這些沒用的?能有什麼事?便是清河郡主不也早就說過了?那孩子一向最寬和仁厚,莞兒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