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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多帶人,就帶了個王淳,自己換了一身便裝,命王淳也扮成個家丁模樣。王淳萬萬沒料到今日承啟會冷不丁的指名要自己跟著,他一個班直頭侍禁,除了軍服就是軍服,這時節從哪弄家丁的衣服去?沒辦法只得找了件顏色黑舊的家常袍子出來,外面用一根絛帶束了腰。他到底還是記得自己的職責,又在懷裡藏了短劍,靴子底放了柄匕首,一眼看去也不像什麼家丁,只覺得不倫不類。好在承啟看到他這個模樣出現也只是皺了皺眉,並未多說什麼。

他自己換了一件交領白色素紗長袍,腰間繫了一條同色的帶子,頭髮束起來,用一塊葛斤紮了。他有意要隱瞞身份,服飾特意選的都是民間最平常的幾樣。王淳覺得,失去杏黃色皇家服飾包裹的承啟少了幾分平日裡的尊貴矜持,平添了幾分文縐縐的風流。

王淳跟著承啟出了東掖門,騎著馬往桑家瓦子方向走去。這一路上來往的行人、商販甚多,雖然開封府一再三令五申御前街嚴禁擺攤做生意,但依舊阻擋不了開封市民們經商的熱情。因此,在不那麼正式的日子裡,開封府的官員們對於這來往商販也只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六米寬的街道上擺滿了各式水果麵點攤子,還有提著籃子的小販走來走去叫賣吃食、兜攬生意,來往行人熙熙攘攘,通行甚是不便。二人不得已下了馬,承啟隨手將韁繩交給王淳,自己卻溜溜達達的打聽物價行情去了,他哪裡有什麼買東西的概念,問完價兒也就是點點頭,心裡想得都是關係著國計民生的事。王淳跟在他後面也不知他心裡打算,看到承啟問價錢就以為是他喜歡,忙掏腰包把錢付了買下來。承啟一路問,王淳一路買,不多時手中已是大包小包拎滿了東西。

就這麼溜達到潘樓附近,已是天將正午。承啟逛得有些倦了,便想喚王淳過來問問附近可有什麼能夠歇歇的地方,一扭頭卻差點嚇了一跳,王淳手裡拿的東西幾乎可以開個雜貨鋪,各式各樣全是自己剛才打聽過價錢的東西,手腕上還拴著韁繩,身後跟著兩匹馬,一副呆相的正望著自己。他心中微微一動,也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忽然就聽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四五騎人馬從東角樓那邊賓士而出,馬蹄過處,嚇得行人紛紛閃避,許多人和擔子、攤子都被衝倒,頓時街上亂做一團。承啟見狀不由一怔,竟忘記躲閃,眼見得領頭的一人一馬已到眼前,馬上人手一抬,一道鞭影便朝承啟飛了過來。

承啟只覺眼前人影一閃,自己已被王淳擋在了身後,大包小包的東西散落一地。原來王淳見承啟發怔,馬上人鞭子又快,已是避無可避,索性上前一步一手揪住鞭子狠狠一拽,他身高腿長,力氣也大,這一拽之下竟將那人生生拽下馬來,在地上灰頭土臉滾成了一團。

此時後面幾騎人馬也到了,見同伴落馬,又驚又怒,一個個縱身下馬抽出佩刀圍了過來,另有一名三十多歲的漢子,則在馬上彎弓搭箭,瞄準了王淳。

王淳見勢不妙,忙抽出懷中短劍,劍尖卻直抵地上那人的喉嚨,口中喝道:“休得妄動!”

那群人見王淳如此敏捷,也頗有些投鼠忌器。雖然不再靠近卻也仍舊虎視眈眈的盯著王淳,絲毫沒有退卻的意思。

承啟細細打量這群人,卻發現他們服飾甚是奇怪,除了馬上那名三十歲左右的漢子是漢人打扮,其餘人看起來竟像是蕃人。他心裡納悶,忍不住沉聲道:“你們是哪裡的蠻子,竟敢在御街上縱馬行兇!眼裡還有沒有王法了!”

他這一問,王淳心裡暗暗叫苦,他自己自保倒不是什麼大問題,最怕的是承啟也摻和進來,這夥人顯然是蠻夷之地來的,平時在當地橫行霸道慣了,來了京城也敢動不動就拔刀,誰知道待會會不會真打起來?他皮糙肉厚無所謂,承啟的金貴身子要是受到皮肉傷,這事可就鬧大了。

果然,承啟一開口,那夥人便知道他也與此事有關,又見二人顯然是主僕打扮,騎馬的那人便冷冷答道:“你讓他放開我同伴,我便告訴你。”語氣甚是高傲。

王淳已趁此時將地上的人拽了起來,手中的短劍卻沒有離開他的咽喉,那人要害受制也不敢亂動,只是嘴裡哼哼唧唧的不知道說著什麼,眼珠望著馬上的人,一臉求救的神色。

承啟見這人身上穿的是綾羅綢緞,與馬上諸人皆不相同,心裡已猜出八九分,下巴微抬,冷笑道:“你的主子在我們手裡,你有什麼資格來和我講條件?”隱隱就流露出睥睨萬物的風範來。

馬上人卻是一怔:“他不是我主子。”

承啟笑道:“即便不是你的主子,也是他們幾個人的主子。”目光望去的正是那幾名要拔劍卻又不敢拔劍的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