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只會在意侍衛的多寡;殿前司也不會在乎這個,他們只會在意侍衛武藝是否高強。王淳的離開不會引起各殿各司各位長官的注意,但承啟卻知道那之後的每一個夜裡他幾乎都無法安眠。
這傢伙又傻乎乎的回來了……雖然只有一個晚上。睡夢中的承啟感到荷葉交椅被人輕輕放平,又有什麼絲綢錦緞模樣的東西蓋在了他的身上,旁邊是熟悉且安心的氣息,他舒服的翻了個身沉沉睡去。
再醒來時王淳還未睡,正坐在一邊呆呆的看著他的臉。
承啟忽然感到一陣窘,二人親吻時他從未羞澀,談情說愛時他也從未羞澀,即使是肌膚相親的時候也是他主動居多,為何當王淳盯著他看的時候,兩頰會突然燒起來?
他不自在的咳嗽了一聲,啞著聲音問道:“在看什麼?”
王淳尷尬的笑了笑,卻不肯答話。承啟以為他沒有聽清,忍不住又問了一遍。
“看你。”撓了撓頭,王淳有些不好意思的答道,“我總想著下次再見不知什麼時候,就想著應趁現在多看你幾眼。”
承啟扭過頭:“有什麼好看的。”語氣中滿是不屑。
王淳又笑了,笑的十分開懷。承啟在他爽朗的笑聲中終於惱羞成怒,隨手抓過蓋在身上的錦緞塞向那張可惡的嘴。
“不許笑!”兇巴巴的眼神,兇巴巴的命令,卻阻止不了王淳的嘴角越咧越大。
“好,不笑。”嘴巴答應著,眼睛又笑彎了,眼角竟隱隱出現了幾條笑紋。
承啟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此時此刻王淳已經變成了平鋪在地上的肉墊,錦緞絲綢早已在打鬧糾纏中散落一地,聰明內斂的建寧皇太子正以各朝禮制典籍中從未記載過的姿勢撲倒在這個肉墊上,用睥睨天下的氣勢瞪著強忍住笑的肉墊侍衛。
王淳終於止住笑,溫柔的望著騎在自己身上,始終一臉驕傲的太子殿下,輕聲道:“明日又該有流言了。”
承啟笑得極輕蔑:“瓜田不納履,李下不正冠。你今日既然有膽子敢闖我的慶寧宮夜宿書房,怎麼到了這時候又怕起了流言?”
流言流言,自然是在有人需要它時它才會出現,莞兒已經去世,淑壽郡主由向皇后親自教養,承啟已經取得的優勢正在一點一點消失,對朝政的影響力也因為鄴郡君的逝世大打折扣。此時此刻,又有誰有那個閒心去在意留在他書房裡的人是誰?
發動一場新的陰謀所需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作者有話要說:重訂大綱!
35、35。獵苑秋圍 。。。
慈壽宮內,瀰漫著靄靄的茶香,高太后靜靜的端著一盞茶,微笑著望向文宗。
“娘娘,端睿這丫頭實在是荒唐,居然同著一名侍衛夜闖禁中!哪有半分公主的模樣,實在有失皇家體面!朕一向憐她是女孩兒對她優容有加,誰想如今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文宗一面說,一面氣得揹著手在慈壽宮走來走去,一眼看到旁邊的玉如意,袖子一掃,一把摔成兩段。
高太后靜靜的聽文宗說完,並未出聲附和,只是輕輕搖了搖頭,宮女乖巧的把剝好的江西金橘放到一個玉盤中,高太后微笑道:“官家先消消氣,吃了這枚橘子再說。”
文宗此時哪有心情吃東西?但自己母親有賜,亦不好推辭,只得欠身道:“謝娘娘。”勉強坐下揀起橘子,三口兩口吃完,他心中有氣,又吃得急了,竟一口噎住,慌得宮女們手忙腳亂,又是捶背,又是送水,好容易才嚥了下去。
高太后見文宗如此,忍不住出言責備道:“官家方才還抱怨端睿年幼不莊重,自己不也一樣不沉穩?”
文宗聽高太后如此說,也不好反駁,只得紅著臉坐定,嘆道:“這一次她委實做得過火了,這若是傳了出去,唉……”
高太后笑道:“端睿畢竟年幼,況且遊玩時遇到歹人行兇,以她的閱歷,沉不下心來也是有的。”一面說一面輕輕吹去茶上的浮沫,繼續道:“也虧得她機敏,不去向你告狀反而去找承啟那孩子,可見此事她自己也知道錯了,怕你責罰才會想出個折中的辦法來掩飾。”
“可惜瞞是瞞不住的。”高太后微笑著搖搖頭,“承啟在管束弟妹上一向用心,今晨她主動去找你認錯怕也出自他的主意。”
高太后一語倒是點醒了文宗,二人不約而同想到端睿被承啟教訓的模樣,不禁莞爾。文宗嘆道:“承啟一貫沉穩內斂,這是他的好處。只是太過內斂終不免傷身,鄴郡君去世後,我擔心他念及夫妻恩愛舊情見到淑壽又不免傷心,便命皇后代為撫養。我也曾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