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不屑一顧。
「說再多也一樣,我今天就是來裁決你的。」語落,蒔雨抽出了袖中的黑色匕首,扔下懷中的汶軒,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至魑魅身前。
「你還太慢了呢。」
那一瞬間,明明還在眼前的人就這樣消逝在視線之內,蒔雨唇線一降,閉上眼睛想藉以感應魑魅的藏匿之處,卻發現房內竟一點生人氣息也沒有──除了倒在床鋪上奄奄一息的汶軒以外。
怎麼回事?
「我可沒時間和你玩。」蒔雨冷言,內心慌亂與憤怒交雜著。
「因為你沒有呼喚我的名字呀,蒔雨。你忘了嗎?」
聲音是從──上方傳來的!蒔雨連忙抬頭看向屋頂的樑柱,卻沒見著半個人影……宛若鬼魅一般的存在,這就是魑魅──那個曾一人殺盡皇帝直屬的禁衛軍「夜黨」、一夕之間血洗莫閣、令人聞風喪膽的冷血殺手!
「你早就不屬於『剎』了,所以那名字當然也就不屬於你!」蒔雨憤憤不平地低吼著,一邊極力地想找出魑魅的所在之處。
從前總是他呼喚魑魅的名,但這次……當他再次開口喚魑魅的名之時,便是魑魅的死期到了!蒔雨眸光一閃,手一揮匕首筆直朝左後方射去,就聽見一陣微乎其微的細碎腳步聲驀然響起,他不禁揚起嘴角。
「總算逮到你了嗎?」
「是差一點,真可惜呢。」
魑魅總算現身在蒔雨面前,臉上掛著一貫的稀鬆笑顏,手上正持著蒔雨的黑色匕首,蒔雨不再驚慌,他先是冷冷一笑,接著絲毫不理會魑魅仍拿著武器,手上數十根塗上劇毒的銀針全朝汶軒飛去,魑魅沒有上前阻止這一切的發生,他氣定神閒地就地佇立。
「不和他說聲再見嗎?」蒔雨問。
「不必。」魑魅勾起抹意味不明的笑,語氣輕輕柔柔:「其實我從以前就很喜歡你呢,蒔雨。」
只可惜,現在他一心只想摧毀過往的一切,所以了……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蒔雨。」魑魅說,不動聲色地一步步朝蒔雨靠近,蒔雨警戒地後退幾步,就聽見魑魅輕聲笑著:「因為我真的生氣了,所以……」
「只好請你消失。」
是了,摧毀過往的一切,並非將其掩埋,而是徹底的消失。
那一瞬,蒔雨直覺不妙,突然的一陣心悸令他打算就此打住,待下次更好的時辰再來完成任務。當他才冒出這個念頭,身體也正要做出動作,就看見一對妖異詭譎的暗紅眼瞳已然來到了眼前,然後,是漫天的黃沙襲捲而來……
「剎……」蒔雨只能睜大著眼,不由自主脫口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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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
晌急匆匆地走入燕的房間,卻發現宇竟也待在裡頭。這兩人不是堪稱水火不容的嗎?現在是怎麼了?三更半夜待在房裡泡茶聊天?
「宇來找我聊往事呢,晌也要一起加入嗎?」燕只是眯眼笑了笑,不疾不徐捧起茶杯又是啜飲一口,優雅從容地和晌匆忙的狼狽大相逕庭。
「聊往事?」晌雖然一心繫著方才魑魅對自己的叮嚀,但此刻眼前的狀況實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其實呢,是若瑾姑娘看宇最近似乎不大對勁,因此古道熱腸地邀請我和宇一同品佳茗、談心事。」難得如此善解人意的燕將事情來龍去脈簡潔扼要地向晌說明著,就見一旁的宇僅是低頭望著自己的茶杯,不發一語。
「先不說這個了,我來是要問你,殺害圈兒的兇手到底是誰?你是知曉的吧?」晌不給燕任何搪塞的空間,兩隻眼睛直勾勾地死盯著燕,帶有不問出答案死不罷休的強勢。
「魑魅和你說什麼了嗎?」燕一針見血地問道。晌聞言,身形不由得一愣,為燕竟然如此輕易看穿自己而感到震驚不已。
沉默了片刻,晌才將方才的事全盤托出,他面色帶著掙扎和痛苦,語氣更溢滿了苦澀:「魑魅的語氣彷佛他要遠走高飛似的……究竟他發生什麼事了?和殺害圈兒的兇手有關對吧?燕!」
燕只是稀鬆平常地笑道:「還會有什麼事呢?從一開始我帶他回鴌煙樓時,我就和你說過了吧?魑魅是個麻煩,而現在,他的麻煩找上他了。」
「魑魅的麻煩?」聽聞攸關魑魅的事情,宇終於耐不住性子和晌一同逼問著燕:「到底是什麼麻煩?」
燕沒有回答,僅是逕自揚起嘴角,目光卻是落在兩人身後──房間的正門口,他不慌不忙地起身走上前,像是要迎接誰似的開口說道:「既然來了,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