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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瑾之笑得直喘,道,“若不是我知道她算你半個岳母,怕是真要想歪了!”

子翊更是尷尬不已,忙道,“傾城姑娘,可以睜開眼了!”

傾城緩緩睜開眼,卻和瑾之的視線不期然撞在一處。

兩人俱是一驚。

子翊看出些許端倪,忙問傾城,“怎麼了?”

傾城盯著瑾之,小心翼翼道,“我們是不是曾見過?”

子翊想到當日畫舫上之事,鬆了一口氣,笑道,“我當是什麼事!你們的確曾見過。”

傾城也鬆了一口氣,居然上前拉住瑾之的手,驚訝道,“姑娘是否落水了?怎麼這手如此冰涼?還有這渾身的溼氣……萬一著涼就不好了。”看著兩人目瞪口呆的臉,又羞澀一笑,“當日畫舫上看的不甚真切,姑娘又穿著那身男裝,見你和另一公子舉止親暱,傾城還以為……以為是斷袖……不過如今看來,那公子定是你意中人了?”

瑾之只是定定看著她,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子翊聞她驚世駭俗一番言論,再看瑾之一張轉白的俏臉,終於忍不住大笑。

傾城當他是在笑自己當日眼拙,愈發不好意思起來。

瑾之漸漸調息完畢,終於勉強擠出來一抹笑,“勞煩姐姐掛懷,瑾之不甚感激。”對於最後一句發問倒是絕口不提。

子翊聽他平時溫文爾雅、清冷如玉的嗓音,此刻居然下意識平添了一番溫婉,不由又看了看瑾之。面對他不揭穿事實的行為,一臉難以置信。

傾城卻愈發高興,索性牽起瑾之另一隻玉白的手。

瑾之卻再也無暇他顧,定定地看著傾城,一字一句道,“姐姐,是否患有惡疾?”

子翊大驚,看向傾城僵硬了的臉。

傾城怔了片刻,終於頷首。

瑾之緊道,“是否前些日子,已有嘔血現象?”

傾城看著他的眸中對映出了某種複雜的神色,復又頷首。

子翊忙問,“怎麼了?”

瑾之的臉色有些嚇人,道,“是髒藄。”

子翊又問,“那是什麼?”

瑾之道,“是一種很棘手的病。隨著今後每日大量的嘔血,她的五臟六腑會逐漸長滿這種青黑色的東西。也就是說,她的表面安詳毫無病症,實則已經腸穿腹爛,無藥可醫……”說罷,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傾城,“姐姐,只要稍微好些的大夫,大多都能看出你眉間那點隱隱顯露的青黑色。所以,是也正是因為被人看出了這病症,才想拼命跑出來的吧?”

傾城終於開口,“姑娘所言非虛,我的確是患了這髒藄之症。”

瑾之又道,“姐姐且先別想這許多,有我在,大概能保你一時無礙。”

傾城搖頭,又看向他,“我也是為了這孩子才勉強逃出來的,如果能找到適合的人託付,這病治與不治,都沒什麼了。”

瑾之頷首,道,“先讓我看看孩子,一路顛簸虛弱,不知是否安然。”

傾城點頭應允,三人移步床邊。

待她漸漸撥開掩蓋著孩子的襁褓,瑾之和子翊俱是大驚。

“……怎麼會!”

【壹拾陸】

“懇請大皇子殿下,賜我解藥!”

子寒望著眼前伏在自己腳下的羸弱男子,目光中的柔和一閃而過。

半晌,長陵抬起頭望他,目光懇切且焦急。

聽聞大皇子寒近來在人間靜養,他便在未央宮前跪了整整一天,如今才得子寒召見。

子寒有些玩味地看著他,道,“你一介凡胎,如何有這種膽識敢入我未央宮?”

長陵頓首,道,“為二殿下,萬死不辭。”

子寒不語,臉上仍舊興味十足。

長陵又道,“懇請大皇子殿下,賜我解藥!”

子寒道,“我曾遣人同你百般商議,你不肯應允。如今,以何來求解藥?”

長陵不語,忽然就想起子繁在塌上熟睡的臉,任他怎麼推攘打鬧也無法醒來,不由黯然。

子寒看他出神,又笑道,“更何況下毒之人本不是我,你怎知道我就一定會有解藥?”

長陵終於再度開口,“就算不是殿下,也定是殿下的人!懇請殿下賜我解藥!”

他一次次重複這一句話,情之深,意之切。

子寒笑道,“好一個……‘我的人’……解藥我可以給你。”

長陵不由大喜,叩首道,“多謝殿下!”

子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