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除了那柳軒真的是什麼都看不進去、聽不進去了。

“人我已經帶來了，你們兩個便說個清楚吧。”玄浩真人道。先前早已與柳軒說明了一切，那柳軒雖然不願，但到底是被自己抓來了。至於那劉驁，卻是被柳軒留在了門外。

只是杜冰一這時卻彷彿近鄉情怯般，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口，而無念也是思緒複雜，不知該如何開口才更為妥當。

三人便站在原地，一句話都嫌吝嗇般安靜，讓玄浩真人頗為煩躁地道：“你們倒是給老朽開口說清楚啊！”

無念見杜冰仍是深情注視自己的模樣，略為不適，便錯開了視線。杜冰看到他的反應自然不樂意，但是憂心自己口氣太沖再度惹惱了無念，便儘量平聲靜氣道：“你回來了。”

雖然他們都知道無念自願回來的可能性並不大。

無念嘆了口氣：“你該走了。”卻是拐彎抹角的話一併捨棄，直奔主題而去。

杜冰道：“這般情況之下你讓我怎麼走？”

無念聞言卻是不由得起了怒意：“那你要怎麼樣？讓我為你考慮，然後以你情人的身份一直滯留在這師門之中直到死去嗎？”

杜冰聽無念語氣便知道對方是真的動了怒氣：“不是的。”雖想解釋，卻突然發現什麼都解釋不了。

他近來所思所想，不就是柳軒的原諒嗎？而期望的柳軒的原諒，不就是希望柳軒能再次視自己為中心嗎？他想要柳軒繼續愛著自己，但這，不就是讓柳軒一人滯留凡間，孤獨無伴嗎？

無念的話，竟是直指杜冰所想欠妥之處，亦是，杜冰最為矛盾之處。

“我們是愛人啊。”杜冰看著無念，話語裡既有感嘆，更是祈求。

無念直視著對方：“曾經是，但以後我們會是朋友。”

杜冰暴躁地開口：“我們不該只是朋友！”

“那你到底想要幹什麼？”無念語氣也是提高了不少。

“我希望我們能恢復當初。”

“什麼當初？”

“我們剛進師門的那一段時日。”杜冰眼神突然柔和起來，那一段相伴相助的日子，艱苦但卻幸福，那時的他們，純粹的只看得見彼此。

無念卻是不敢苟同：“可能嗎？”他看著杜冰，“你看看現在的我們，可能嗎？”

一個是即將飛昇的仙人，一個是註定會死去的修士，兩人之間的隔閡，並非是一朝一夕造就的，自然更不可能輕易修復，更何況，無念也不準備去修復。

杜冰聽了自然痛苦：“柳軒，你曾經不是這樣的。”

無念反駁：“拜你所賜。”

“我……”杜冰卻不知道，無念會這般堅持，更多的，卻是當初他選擇飛昇，讓無念一人痛苦死去造就的。在入了地府之後，無念看清了杜冰的自私，雖然杜冰仍然有愛，但是當愛變得不平等而帶上了其他顏色的時候，它就完全變了質。

而在無念一人舔舐著傷口的時候，另一人以決然相反的態度一無反顧地追隨著他而來，拋棄了杜冰心心念唸的東西，拋棄了太過美好、理應值得的未來，這巨大的反差與真摯的情感，在那一瞬間便讓無念心頭的天平發生了傾斜。

無念再一次勸道：“你該走了。”

“柳軒！”

無念哪怕性格再怎麼平和，這時也是惱怒起來，反問道：“杜冰，你可有為我想過？”

“我……”

無念再次追問：“你可曾為我考慮過？”

“我……”

“杜冰，”無念一字一句道，“你不能這麼自私。”

一個“自私”，讓杜冰心頭巨震，然後他看著無念堅定的雙眼，竟是反駁不了。

那是一雙自己再熟悉不過的眼眸，那其中也許有過痛苦，也許有過無助，但卻在他的忽視之下慢慢地剝掉了過往，現在，只剩下了澄澈。

自私？柳軒說他很自私？杜冰心中有什麼逐漸碎裂，慢慢的，一些模糊的東西漸漸浮出水面，一個個讓他越發清醒，一個個，告知著他自己的失敗，告知著他，希望的破滅。

杜冰便如一具冰雕一般傻愣在遠處，無念再不去看他，只是對著玄浩真人道：“掌門師祖，我是否可以離開了。”

鶴髮的老者只是一聲嘆息：“你走吧。”把一切說清楚，也省得杜冰冥頑不靈。

無念行了一禮，沒有一絲猶豫便朝門外走去。

等杜冰轉醒之時，無念早已到達了大廳之外，然後他看著劉驁突然自門後躥出，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