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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王昭憶知道適可而止,見那杜冰風度盡失的模樣已是滿意,便退後了一步道:“師兄萬萬不可暴躁,師父還在主峰等著你呢,師妹我先行一步了。”

話畢,一陣赤紅色的鋒芒散開,王昭憶已是離去了。

杜冰並不理會王昭憶的離開,他只是呆愣了一般站在原地,久久都回不過神來。久到一個門內弟子小心地喚了一聲“師祖?”,杜冰才恍然驚醒,然後在弟子的驚呼下飛箭一般直衝南峰而上。

來到那木屋前不過片刻,杜冰再顧不得風度一掌將那木門拍散了,一時間木屑飛揚,齊齊四散,終化作塵埃散去。

巨震的胸口伴隨著焦急的喘息,明明沒有耗費一絲力氣,但是杜冰卻覺得身體失去了所有動力——那屋內一片黑暗,毫無人氣,竟真是人去樓空。

心臟似是再不能負荷更重,杜冰站在屋外竟是連確認的勇氣都失去了。

柳軒真的走了,不告而別,連帶著他的希望一起消失不見。

這世界之大,一個修真者要掩藏自己是太容易不過,而要去尋找,豈不就是大海撈針?

竟真的是那般的不待見自己了嗎?

竟真的是不願再和自己有交集了嗎?

竟真的,拋棄了自己嗎?

恍惚的杜冰似是感受到一股熟悉的強大氣勢正自身後靠近,似是那一直慈眉善目的玄浩真人,而這修士臉上難得的怒容,卻是引不起杜冰一絲一毫的回應。杜冰覺得他似乎在訓斥著什麼,又似乎在嘆息著什麼,到最後,唯有一句嘆息入耳:“孽障啊。”

杜冰先前的強勢已去,現在的他脆弱得彷彿是一個做錯了事的稚童:“師父。”那是一聲示弱的先兆。

玄浩真人雖然無奈,但並不真正心軟:“你飛昇之日將近,先前天雷都能忍受,難不成現在反倒要形成心魔了嗎?”

“心魔?”杜冰仍是呆呆的,然後低低一笑,“也許吧。”

玄浩真人又是一聲嘆息:“你自己考慮清楚。”說罷卻是甩了甩衣袖,匆匆而來匆匆而去了。

只是離去前,卻還是有一道聲音傳來:“當初選擇飛昇之時既已做了決定,你便早該預想到這一結果,孰是孰非,你都該接受。”

話語綿延悠長,人影早已消失不見。

杜冰並沒有目送著自己的師父離開,只是盯著那間木屋,奢望著某人能自屋中踟躕而出。

但既已是奢望,便知道這不過是自己的幻想。

只是還是忍不住那般盼著、念著,然後,自欺欺人著。

“柳軒,我……”

一句呢喃,終是低到自己都聽不清楚了。

**********

無念真的與劉驁一起離開了師門,杳無音信,一連數月不曾傳回任何訊息。而本該在這一段時間飛昇離去的杜冰,卻仍是滯留師門,只不過知道這一訊息的人不多罷了。

天雷劫都順利挺過去了,卻突然留戀人間不捨得離開,這在修真史上當真是不多見。

知道其中秘辛的,自是閉口不言,哪怕是厭惡杜冰至極的王昭憶,到後來也失去了刺激這人的興趣,見面之時不過是奉上數聲冷笑。

但杜冰早已感覺不到這些了,理智尚清的他,依舊過著自律自嚴的生活,只是熟悉之人都能發現,這準仙人怕是帶上了魔障,強將自己束縛了。

玄浩真人一直未來見杜冰,連師門各大要事都不參加一心閉關去了,若是他這個師父的話,杜冰是否能聽進去一二呢?門內長老不無擔心地想著。

杜冰也不去理會師父是否會對自己失望,他忙著在每次想到柳軒的一瞬間,逼迫自己去學會冷靜,然後越是清醒就越是忍不住去想、去回憶,然後越冷靜便越痛苦,越痛苦就越忍不住回憶。這般惡性迴圈,杜冰開始猜想著他是不是要被自己逼瘋了。

在杜冰真的魔障之前,“出關”的玄浩真人卻可以說是為他帶來了意想不到的驚喜。

當鶴髮的老者領著那再熟悉不過之人進門之時,杜冰竟是有了熱淚盈眶的衝動。迅速地起身、上前,在想擁無念入懷的瞬間,心被對方抗拒的眼神再次灼傷。

杜冰姍姍地放下了手,只是目光灼灼地盯著無念,連對方那隱隱的抗拒都是視而不見。

玄浩真人見杜冰這般不爭氣的表現,一時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他就是因為明白杜冰凡心未死,怕他因著柳軒之事一時意氣用事不願飛昇,故而花費了大力氣將遊歷的柳軒帶了回來,想不到這徒兒真的一如所料,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