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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此時,陳入突然雙膝跪地,大聲呼喊起來。

“是,是將軍下的令!”他的話令收回視線,略帶疑惑地盯著他,同時,數道視線皆投向他,待他給予合理的解釋。

陳入仰頭環視眾人,最後目光深邃地審視著,:“將軍,他能等,白公子卻不能等。”

聞言,大步流星地奔向陳入,猛地扯下裹在他身上的火烷紗,正欲往他騎回來的馬匹奔去之時,不想卻被手持流星錘的申廣攔住。

“讓他去!”話的是趙亦飛,他持劍擋開申廣,溫文而堅毅的目光劃過申廣,最終朝探來,:“將軍等的是他。”此話無疑令與他視線相對,而後移開,時間只是剎那,可已足以令明他兩難的心思。

申廣似是不放心,見無法輕易擺脫趙亦飛的阻攔,隨即高聲嚷嚷起來。

“他成日裡就想著怎麼害將軍,絕不能讓他去!”他的嗓音鏗鏘有力,宛如證據確鑿的“證據”,即刻便有幾名鐵騎兵跳出來將團團圍住。

趙亦飛的眼底亦劃過分猜忌。

形勢如此,唯有直視趙亦飛的眼眸,道:“愛也好,恨也罷,……抑或者是他,皆不應該死在裡!”話末,的語氣極其堅定。

趙亦飛聞言,把推開呆愣住的申廣,厲聲令道:“攔白梨者,論罪當斬!”

圍住的鐵騎兵得令,隨即為讓開道路。

衝至陳入所騎的馬匹旁,執起韁繩翻身上馬,正欲揚鞭打馬衝入火海時,蔡福突然拉住韁繩。

“別攔……”還未把話完,他已將幽蘭劍塞入的手中。

握住劍柄,低頭俯視他,本來平凡的面龐如今多道猙獰的刀疤,不知為何,卻覺得比以往溫順平和的他多幾分英武的帥氣,不由咧嘴笑,道:“此劍鋒利無比,乃當世不可多得的寶劍。用完後,定當奉還!”完,披上火烷紗,策馬衝入熊熊燃燒的火海之中。

夜色朦朧,叢林魅影。

策馬於樹林中狂奔,身後傳來無數的追擊聲,其中以蔡福的嗓音最大,隱含著股肅殺之氣。想他迫於無義的命令,不敢傷,自然亦不畏追兵,不過,萬事總是始料未及的。突然,後方有數支箭矢飛來,匆忙伏於馬背閃避,同時,心中難免生出絲疑惑,不過,稍後的事態已容不得細想,逐漸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局面。

“嘭!”

“嘭!”

“嘭!”

三聲巨響驚得馬匹抬起前蹄嘶鳴,伏於馬背,勒緊韁繩,安撫著受驚的馬匹。待馬匹平息,才趁亂策馬竄入茂密的叢林內。

從未想過與無義到底算什麼,亦不願去想。

夜色悽悽,重重魅影。

胯下馬匹的喘息聲越來越大,偶爾夾雜著數聲淒厲的嘶鳴。聞聲,感到胯下的馬匹宛如強弩之末,所有的力氣已在剛才被耗盡,迅速賓士的四肢逐漸緩慢下來,然後……突然倒入冰冷的溪水之中。敏捷地從溪流裡翻身躍起,目光劃過倒映著白月光的溪流,清透的溪水漸漸被濃郁的鮮血所染。

個仲夏之夜極其地漫長,彷彿永無夜盡明的刻。

將幽蘭劍扎入溪內的石縫中,行至上游清洗染在臉上的血腥。待臉上的血腥清洗乾淨後,再次回頭瞧眼不再垂死掙扎,靜靜地躺在溪流中喘息的馬匹。它的臀部與大腿皆有箭支,且有倒鉤撕下肉塊的傷痕,鮮血亦是從那處流竄而出。

也許……會是它。

思及此,拔出幽蘭劍,緩緩地行至它的身邊,伸手撫過濃密的馬鬢……

月光蒼冷,劍氣陰寒。

舉劍刺入它的頸項,死死按住垂死掙扎的它,緩慢而無情地割下它的頭。

鮮血衝出馬匹斷裂的頸項,噴入被月光籠罩的溪流之中,混濁本已被鮮血染成淡紅色的溪水。

冷風淅瑟,枝葉撩亂。

用馬鞍的軟墊將劍刃上的血腥擦拭乾淨,目光隨意劃過倒映在水面上的弦月,殘月暗紅,不知是血染紅溪水,還是……抬頭,仰望邊的弦月,無意中瞄見西南面叢林的上空映著絲火光,腦海中突然憶起入夜前的殘陽落日——清風逝,夕陽落,夜染血,人卻留……

事已至此,還想些什麼?

凝視著那輪被火光染紅的弦月,腦海中卻盡是無義,英挺的無義、威武的無義、俊美的無義,染……血……陣馬蹄聲將由回憶中驚醒。握緊幽蘭劍,匆匆轉身,欲往茂密的叢林奔去。不過人奔跑的迅速總是難敵馬匹,身後的馬蹄聲越來越近,踏過溪流時,濺起水花發出嘩嘩的聲響。忙側身沿溪水往下跑,直至水深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