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應鐸呆立了一會兒,好像生怕自己誤會了,趕緊又確認了一遍:“文遠你等等,你說明白,你到底什麼意思?你是想跟我……唔……”
沈文遠不等他說完,便扳著他的脖子吻了上去,楚應鐸這才終於住了口,腦子裡也終於明白了。
“啊!”沈文遠尖@叫一聲,卻是被楚應鐸一把從水裡撈出來,也不顧一身是水,直接就放在了鋪好的床@上。
“呆@子,至少等我擦乾了……”
楚應鐸哪裡等得?只扯了沈文遠的薄衫丟在地上,又把自己已經半溼的內衫扯了,便狠狠地覆上身去,恨不能一口將沈文遠吃下肚去。
“你急什麼……嗯!”
楚應鐸本是個性子直的,又家裡管得嚴,全不懂得這些事情,只憑著本能將人又吮又咬,莽莽撞撞地就向沈文遠腿@間探去。
“疼!”沈文遠尖@叫一聲,用@力去推他,怎奈他習武多年,力氣大得如牛,怎麼推也推不動,只能強忍著疼一邊狠@命捶在他肩上。
楚應鐸鼓弄了半天,覺得差不多了,就趕緊將自己送了進去。一番進退維谷後,便是左右逢源,收放自如,雄風展盡後用@力一散,才滿意地吐了口氣,低頭剛想跟沈文遠說話,卻見沈文遠早已疼得掛了淚,嘴唇也咬出了血,正哀怨而無力地看著自己。
“啊?怎麼了?”
沈文遠恨得一拳打在他頭上:“我不是讓你停下嗎?”
楚應鐸一愣:“我以為你在撒嬌……”
楚應鐸趕緊下去檢視傷勢,沈文遠卻死命拖住他:“看什麼看?算了。”
“不行,我得看看,好幫你上藥。”說著也不顧他拉著,硬抬著他的腿就向下看去。
沈文遠拖他不住,只能任他去看。過一會兒楚應鐸再回來時,臉上是比哭還難看的表情。
“對不起……”楚應鐸哭喪著臉。
沈文遠把腿從他手裡抽@出來,看著他嘆了口氣:“右面的櫥子裡有傷藥。”
“哎。”楚應鐸翻身下床拿藥,走到一半,忽然一件衣衫直丟到後背上。
楚應鐸回身看了眼床@上的沈文遠,這才意識到自己正赤著身@子,趕緊撿起衣服披上,就去翻藥了。
直到第二天起來,楚應鐸才知道,原來那夜傷的不只是沈文遠,他自己的背上也是指痕道道,隱隱滲著血絲。
第六十一回
一月之期,稍縱即逝,大虞皇帝與新相終於雙雙回朝。
恰逢吉日,登壇拜相,一番鐘鼓齊鳴,揖讓而升,兩人攜手拜過了天地神祇,見過了文武百官,遊過了南康街巷,接受了萬民俯仰。於是傳檄萬邦,大赦天下,遠近遙賀,使者接道。各國史官連篇累牘,大筆如椽,深以記此盛事為幸;四方文士詩賦連綴,鋪採摛文,都將傳此佳話為榮。
折騰了一天,外面還在歡鬧慶賀,蕭雲朔早已累得不行,拉了楚如悔躲在弘毅閣裡偷歇片刻,過一會兒還有百官朝覲的晚宴。
蕭雲朔一身新制的禮袍,緞面光潤得如黑珍珠一般,纖細的金絲全是宮女一針針細細勾出,滿身的龍紋祥雲真是翻江倒海,氣吞山河;楚如悔則是大紅鑲金的禮袍,一身紅光如旭日初昇般錦繡,胸前的麒麟昂首傲步,同樣是腳踏祥雲,卻是睥睨萬方,臨風不動。
蕭雲朔靠在椅子上斜斜地欣賞著楚如悔這一身打扮,看了許久,突然笑了出來:“如悔這一身倒像是要成親~”
楚如悔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面色不動,目光一掠,話裡帶著譏刺:“如悔可不敢驚動天下,只為自己一場婚事。”
雖然登壇拜相確是大事,可做到如此地步,也真是前無古人了。
蕭雲朔知道他在罵自己勞民傷財,也不解釋,反是走過去,抓著他的手內疚地說:“你知道,我是不能給你個明媒正娶的,所以至少,想這樣補償你……”
楚如悔抬眼看了看他認真的臉,垂下眼睛,輕輕嘆了口氣:“又何必……”
“要的。”蕭雲朔堅定地看著他,“我要讓天下所有人,不,是千秋萬代的人們都記得,今天,我蕭雲朔和你楚如悔攜手一起,從今往後,至死不渝!”
楚如悔低著頭不語。不動。不答。
“盡此一生,絕不相負!”
忽然,蕭雲朔感覺手背上落了一滴水。
“如悔,你……”
“不要看。”
楚如悔低聲一語,聲音中卻帶著嘶啞。
“好,我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