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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一般,也不知躲避。

劍尖就要刺入他眉間時,何燕常笑了一下,手腕一抖,劍就朝著他鬢角偏了過去,幾縷斷髮輕輕的落了下去,廳裡眾人都屏住了呼吸。

這一劍他實在太熟悉了,何燕常的毒,難道解了?

沈夢微微的眯起了眼。

何燕常朝他伸出手來,彷佛在索要甚麼,沈夢笑了笑,說:“教主印是麼?那樣重要的東西,並不曾隨身攜帶。”

何燕常見他毫不回手,也不開口,又一劍刺來,這一次卻堪堪的在他心口停住,然後輕輕一挑,將他衣衫劃開。

沈夢的臉色變了。這廳中諸人都不敢開口,更不敢上前,不知這兩人究竟是怎麼回事,都怕說錯做錯,只在一旁看著。

何燕常伸手摸了過來,從他懷裡取出一個錦囊,摸了摸,知是印,也不開啟查驗,便微微冷笑,極其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收起劍轉身走人了。

他那錦囊之中,並不是教主印,卻是何燕常丟棄在山中,刻有他名字的那枚。

他不信何燕常摸不出,可是何燕常看他的眼神那麼冷,竟讓他覺得陌生。

沈夢心中許多計較,卻並不起身,只說:“何燕常,難道你就這樣走了?”

何燕常卻連頭也不回,把兩指捏住,含在口中,長長的打了一聲呼哨,那一聲底氣渾厚,內力十足,滿山都聽得十分真切。

沈夢見他內力彷佛絲毫無損,不由得心底發冷,也不知是恨還是怕,竟然大笑出來,連聲說道:“好,好,好!”

他一連說了三個好字,便聽到遠處傳來馬蹄聲,沈夢大驚失色,站起身來,眼看著一匹紅鬃烈馬一路長奔而來,堪堪的停在了何燕常面前。

這駿馬是何燕常往日裡最心愛的坐騎,教中誰人不識?

何燕常便是一個字不說,教中也無人疑心他的真假了。

而沈夢,他原本的一點疑心,竟然也被這馬蹄踏得紛碎。

沈夢眼看著他縱身躍上紅馬,頃刻間就要離去,渾身冷熱交替,猶如煉獄。

何燕常分明沒死,如今就在他眼前。

可廳中教眾群聚,眾目睽睽之下,他既不能開口,也不能動手,只要說錯一個字,他費盡苦心籌劃的這些,便都要付諸流水了。

所以他只願何燕常也不要開口,揭破了他的底細。

何燕常果然不曾開口,連多看他一眼也不屑,眼看著,竟然就要揚長而去了。

沈夢心底焦躁,竟是無比的怨恨。這個人,竟然連半個字也不肯與他多說了麼?

何燕常騎在馬上,回頭看了他一眼,似嘲諷,又似挑釁,把手中的錦囊掂了一掂,便收在了懷裡,竟然就這樣的離開了。

廳中眾人無人敢開口,只有路三娘突然出聲問道:“教主拿走的,是甚麼?”

沈夢眼底有些發紅,兇狠的看著路三娘,嘶聲說道,“是他送我的壽禮。”

路三娘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教主之位,便蹙起了秀眉,以極輕極低的聲音問他說:“他是為了趙靈?”

沈夢突然顫抖起來,幾乎無法剋制,他明知這是個大好的機會,他只需裝出些失意的樣子,便可以教這些人信以為真。

可他還是忍不住的顫抖,顫抖得那麼厲害,連路三娘眼中,都露出一絲憐憫來。

“今日便散了吧。”木盛突然出來解圍。

眾人悄然退下,都知道今日之事不同尋常,卻也不敢多嘴。

沈夢心中卻滿是怨恨,怨恨何燕常,也怨恨自己,竟然在眾人面前如此的失態。

“你也先回去歇息吧。”木盛看他一眼,心中雖有疑慮,卻也覺得不忍。

沈夢緊咬牙關,片刻之後,終於不再顫抖。

他站起身來,恭敬的說道:“多謝木二叔。”又朝路三娘行禮道謝,說:“多謝三娘。”

費清站得遠些,看他的眼神裡,便有些玩味。

沈夢只當沒有看到。費清從來就看他不慣,還曾勸何燕常趕他出山。在教裡這些年,兩人雖不至於勢同水火,卻也一直形如陌路。

這些人心裡怎樣想,怎樣看,他都明白得很,無非是笑他,可憐他罷了。

也有疑心他的,可惜他在心中暗暗冷笑,他沒這樣通天的本事,倒尋不出一個這樣從劍法和內力都與何燕常如此相像的人來演這出戏。

其實他倒該慶幸,何燕常沒有殺他,也沒有揭破他,不過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默不作聲的將他羞辱了一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