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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風落影道:“老夫早就覺得奇怪,盟主麾下的暗衛營,一年到頭東奔西走,往來於各大派之間,名為保護,實則監視,該不會就是金陵烏衣衛的分支罷?”

司徒家的暗衛們均是一呆,朝廷烏衣衛的威名,他們如雷貫耳——統管胡不思常對他們耳提面命,說道他們合十人之力,也敵不住烏衣衛裡身手最差的刺客。而暗衛營建營,的確有效仿烏衣衛以便與烏衣衛抗衡的打算。到此時,真是跳進黃河洗不清。

幸而不少幫派頭目曾為司徒慶的暗衛營所救,雖不敢貿然為司徒慶和暗衛營說話,卻也有人小聲嘀咕:“這崆峒老道好生糊塗,見了別人看家護院的狗,也要當狼打了。”

司徒慶看了看樵夫,轉向青城派掌門步白秋,心平氣和道:“步兄想為歡喜教伸冤,還須拿出真憑實據。倘若真是不才誤會了歡喜教……”

“魔教就是魔教,有什麼好誤會,”峨眉派弟子憤憤道,“就憑千歡斷絕散,誅它百次也不冤。”

“司徒老兒,你這話說得未免太過陰險,誰要為惡貫滿盈的魔教伸冤?”步白秋拂去案上茶盞瓜果,令幾個弟子將偌大一個布包袱擱平開啟,朗聲道,“司徒慶勾結朝廷、屠戮劍門的證據在此,請各路朋友過目!”群雄紛紛起身圍攏觀瞧,只見包袱皮中,赫然擺著一具臭不可聞的骸骨。

司徒慶心中一凜,幾步上前道:“這是何人?”

步白秋譏嘲道:“怎麼,你這不肖弟子,連你師父陸漸鴻都不認得了?”

司徒慶萬沒料到青城派會去劍門開棺掘墓,霎時滿目光火:“步白秋!”胡不思見狀,連忙制住他要拔劍的手,低聲勸道:“盟主息怒,莫要中了他的奸計。”

“當著天下豪傑,司徒慶你還想毀屍滅跡不成?老夫雖然驚擾了陸老前輩的英靈,卻也是無奈之舉,是為了替陸老前輩和武林正道清理門戶,”步白秋指著骸骨,振振有詞,“列位請看,陸老前輩的胸骨盡斷,是為掌力所傷。而穴道所在之處的骨面,並無被琴絃貫穿的跡象。這與殷無恨的‘勾魂奪魄’極不相符。因而,定是烏衣衛以鷹爪功殺害陸老前輩,再用針在他周身穴道刺孔……”

“不對。”圍而觀之的群雄中,忽然有人沉聲反駁。

群雄齊齊循聲覓去,只見一名穿半臂搭護戴斗笠的暗衛,出現在骸骨一側。這正是暗衛九,他驗過梨花槍範衝的屍首,此時想與陸漸鴻的骸骨比對比對,證實行兇手法是否相同。

司徒雅總算和暗衛九聚在一處,接茬溫柔問:“哪裡不對?”

暗衛九抱拳道:“啟稟主人和小主人,這並非陸掌門的遺骸。”

步白秋搶道:“你司徒家死不認賬也沒用,劍門還有七十座墳冢,大可開棺驗屍!”

司徒慶默想,沒有十成把握,暗衛九是不會妄自定論。只是這具白骨,連他都分辨不出,到底是不是他師父。暗衛九與他師父素未謀面,何以如此篤定?當下要暗衛九驗來聽聽。

暗衛九領命,指著那骸骨斷裂的胸骨,利落道:“膻中為外力重創的一剎,人會窒息,因而血氣衝頂,在頭頂百會穴的前三寸囟門穴處,形成血暈。”群雄暗道有理,向遺骸的頭顱看去,卻見那毛髮稀疏的囟門穴很乾淨。“屬下猜想,這人死後,才被人打斷了胸骨。而且,男人左右肋骨數目各十二。這具骸骨卻各有十四根肋骨,且胯骨寬闊,盆骨鬆動,趾骨蜷縮,許是難產而死的年輕女子。”

丐幫幫主索烈聽得驚奇:“原來陸老前輩是個女人?”

洪巖童氣結:“幫主休要亂講。定是青城派隨便找來七十一具屍骸偷樑換柱了。”

群雄恍然憬悟,步白秋不知是何居心,在這風口浪尖替歡喜教說話,還妄圖誣陷司徒慶殺師滅祖。想到步白秋為老不尊,偷掘劍門掌門的墳冢,這一樁就怎麼也不能善了了。

步白秋尷尬至極,回頭去瞪青城席中的大弟子。那大弟子急道:“師父,我沒挖錯!”步白秋百口莫辯,突然惱道:“有人害我!”他放眼尋覓那告狀的樵夫,帷場內哪裡還有樵夫的蹤影。

司徒慶勉力冷靜下來,耐著性子問步白秋,究竟是怎麼回事。這才知道,近日有人飛鴿傳書給步白秋,聲稱當年劍門血案另有乾坤,是司徒慶勾結朝廷殺師滅祖,要他聯合崆峒派在武林大會上揭露司徒慶的罪行。他將信將疑,派大弟子去劍門查探,這一查便遇見了那樵夫,他那大弟子聽樵夫說罷當年見聞,開棺驗屍,發現屍骸胸骨盡斷,果然並非殷無恨所為。他哪曉得那些屍骸早就讓人掉了包,此時讓暗衛九識破,才醒悟自己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