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真正想要的,其實是兩樣東西,一樣是月姬骨灰,一樣是他。
而月姬骨灰,在蕭修北獨騎闖營時,已經帶來了。
於延河上,已經搭起了浮橋。
無數的金銀、羅絹、珠寶載在車馬上,轆轆地駛過浮橋,駛向異國他鄉。
楚忘捧著骨灰盒,上了馬車。
蕭修北皺著眉頭,神色憂慮重重。他對著車裡的楚忘道:“一路小心,朕等你平安歸來。”
楚忘笑了一下,伸手落下車簾。
綢緞簾子柔軟地落下,隔在兩人中間,遮住一切。
在落下的一剎那,外頭站著的男人,眼中閃過難以辨別的悲傷。
不過這一切——都不關楚忘的事了。
楚忘伸手,輕碰了下發上的玉簪,勾唇一笑。
就當青春餵了狗。
車隊浩浩湯湯,向雍城出發。
雍京城外,北魏王清宮除道,張樂設飲,郊迎三十里。
有侍者將車簾輕柔攬起,楚忘捧著骨灰盒,躬身而出。
拓跋燁長身而立,目光柔和地看著楚忘。
他對著楚忘伸出一隻手。
那隻手修長,指間帶著薄繭,掌心紋路很深,像刀刻上去似的,彰顯著鋒利的力量。
楚忘卻沒看他一眼,徑直走了過去。
有北魏將軍按劍而起,拓跋燁抬手示意,方壓制下去。
雍城就在前方,雍河像一條玉帶,繞著雍城,緩緩流淌。
雍河上方,有五座白玉橋,中間那座,最是奢華高大。
橋身上,雕刻著銜枝的鳳鳥,五彩祥瑞,展翅欲飛。
楚忘踏著白玉階。
衣袂隨風而舞,亦像鸞鳳,展翅欲飛。
拓跋燁在他身側,柔聲問:“這雍城比之盛京,如何?”
楚忘走到玉橋欄杆旁,望著清澈蒼茫的雍河,道:“不錯。”
拓跋燁微笑:“你喜歡便好。這裡,你將住上一輩子。”
楚忘倚上欄杆,微微側首。
他眉眼精緻,十分俊美,便是這側首的樣子,那微挑的鳳目,勾人極了。
拓跋燁忽然問道:“你眉毛怎麼了?”
“斷了。”
“怎麼會斷?”
楚忘驀然回首,看著他,眼神罕見地鋒利起來:“便不像她了,是不是?”
拓跋燁皺眉:“什麼像不像?”
楚忘本是捧著紅木匣,驟然伸手,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