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年紀好像大了點。
蕭修北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不屑道:“不過仕女圖。”然後又凝眉點頭,“畫的倒是不錯。”
楚忘跟著看過去,只見那仕女圖孤零零地落在攤面上,落了滿紙清輝。
那個人,竟又無影無蹤了。
作者有話要說:嗯,喜歡就留言唄~~~鼓勵下擼主
煙花會孤影身
蕭修北走過去,拿起那畫像,然後眼中現出點笑意,對著楚忘道:“這仕女眉目間,倒有三分像你。”
楚忘撇嘴,心想我堂堂男子漢,怎麼會像一個女人。
他認真地審視那畫像半晌,說:“這女子眉眼頗是精緻,我看倒像東萊王。”
東萊王娘娘腔,女人長得像他也不奇怪。
蕭定襄只凝神看著畫像,似乎在想什麼,也不答話。
那販主見他們對那畫像似乎頗為中意,便說道:“幾位果然眼光獨到。這畫乃是家父窮盡一生心血,所繪的月姬折梅圖。”
楚忘張大嘴,月姬?
那不是——他眼睛瞟向東萊王,他的母親?
那販主猶自滔滔不絕:“家父昔年為宮廷畫師,嘗幸見月姬一面,念念不忘,茶飯不思,遂作此圖。但此圖怎描得盡月姬傾國顏色一二?家父畫完後便頗不滿意,於是束之高閣,使之蒙塵。不久前家父去世,我又無意中看到此畫,便拿來賣了。這是我鎮攤之寶,看諸位很是喜歡,便忍痛宜賣給你們了,二十兩可否?”
販主說著比出兩根手指,笑眯眯地看著楚忘等人。
蕭修北已然臉色鐵青。他咬著牙,凌厲著眉宇,一字一頓道:“此等妖姬,禍國殃民,留下的也是不祥之物!”
販主臉一黑:“二十倆還嫌貴吶,嫌貴就還價唄,貶低我的畫是什麼意思,你再貶低我也不降價,就二十兩!”
蕭修北臉更黑,取過一個燈籠,將紙糊的燈籠撕開一個口子。
搖曳的火光便洩了出來,被夜風吹得晃晃蕩蕩。
蕭修北將畫團成一團便要塞將進去。
眼見那二十年前的舊作便要化作灰燼,販主淒厲的慘叫聲也響徹耳邊。
但一雙手驟然伸出,按住蕭修北。
那雙手白皙修長,被帝王玄色的綢裳一襯,指尖幾乎現出半透明的色澤來。
蕭定襄垂下眼:“她……把它留給我吧。”
蕭修北冷哼一聲:“做夢!”
說罷便想掙脫,可腕上那雙看似柔弱的手卻鐵箍一般,製得他難動分毫。
於是低喝:“放手!”
蕭定襄緩緩抬起眸子,眼中隱隱有水光流動,似有傷心色:“她……她什麼都沒留給我……或許只有這麼一幅畫……”
蕭修北眉頭皺得愈緊,顯出隱隱的雷霆之色:“放手!”
蕭定襄忽然一掀下袂,竟然屈膝跪下,仰著頭乞求道:“求你了……”
然後低低喚了聲:“哥——”
那句喚似乎藏著無限的情思,勾得人心頭一跳。
楚忘大腦哄的一聲,覺得那聲哥,喚得實在似曾相識。心頭驚悸不已,然而什麼也想不明白,在惶恐中一頭霧水。
此時已有路人好奇地圍聚,目光善意卻放肆地打量著兄弟倆人。
蕭修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終於扔了燈籠。
燈籠咕嚕嚕地滾在了青石板的道路上,火苗舔舐著蒼白的紙糊,然後熄滅。
帝王憎惡地將那幅畫塞進了蕭定襄懷中,低聲怒斥:“丟臉!”然後一把利索地拉起他,衝開人群,快步離開。
楚忘看得愣住,反應過來急急上前追去,卻不防被販主一下拉住了衣袖。
販主眉目和善,眼中卻透出商人特有的精光。
“這位公子,”他笑眯眯地說,“二十兩。”
楚忘頓時苦了眉眼,伸手掏進袖中,摸索了半晌,然後可憐兮兮地問道:“老闆給個優惠,十六兩行不?”
販主笑彎了眼:“自然不行。”然後伸出手,掌心向上,“二十兩,恕不還價。”
等楚忘咬牙割肉付完了錢,再欲尋蕭修北兩人,但見人海茫茫,夜市花燈如織,人頭攢簇,哪還有兩人身影?
楚忘不死心地追了兩步,反被人潮衝了個昏頭轉向,於是滯住腳步,耳邊又響起了東萊王喊的那聲哥,一聲又一聲,響得他心中苦澀難言。
於是他皺眉思索片刻,覺得腦袋突突直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