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掙扎了幾下徹底消停了,血水從腦門上汩汩流出,染紅了大殿裡的蓮花地磚。
白雁聲抬頭望去,大殿光線暗淡,四面立著無數泥塑木胎的佛像,一個番邦少年躺在正中一個珈藍菩薩頭頂上,蕭然坦臥,一手裡拿著一把彈弓,一手裡掂著幾顆琉璃珠子玩兒。
暮鼓晨鐘,香菸繚繞,法相莊嚴,大珈藍披著薄紗的天衣,髮髻高聳,將那慈悲的目光投向大殿中央,在這恬靜的淨土世界裡,這少年竟然毫無顧忌地血染大殿。
白雁聲皺眉道:“你怎麼出手傷人?”
那少年抬眼看了看他,方坐正身子,在菩薩的額頭上垂著赤裸的雙腳,仍是掂著彈子玩兒,開口是北地的腔調:“他不該死嗎?我本來睡得好好的。那姐姐叫得也忒慘了些。”
白雁聲見他年紀不大,問道:“你叫什麼名字?為何在這裡?”
那少年道:“阿榮。我月前被人從海上賣到這裡幹活來著。”
白雁聲道:“哪個榮,是枯榮的榮,還是,”他一語哽咽,想說還是雁蓉的蓉。
誰知那少年冷冷道:“是戎狄的戎。”
作者有話要說: 看得人好少,哎,都沒勁寫了~~~~~~~~~~
☆、番外重陽
作者有話要說: 休息下,偶爾看看閒文~~~~~
番外重陽
元帝尚未南渡之時,巴蜀之間的益州郡有幾戶顯赫土著鄉紳,時人稱孟、沈、雷、薛,皆詩書簪纓之族,鐘鳴鼎食之家。四家相互聯絡有親,扶持照應,一損皆損,一榮俱榮。這年夏末秋初,孟家的長子點了本地郡守的缺,於是鄉里震動,四家親戚並著益州城裡有頭有臉的,流水似的趕來道賀。
時近重陽,孟家花團錦簇,後院西南角有一方寒塘,萬竿殘荷,數間臨水之軒。透過後窗上蒙著的天青色的軟煙羅往裡瞧去,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