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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一月,白雁聲與姍姍來遲的富陽郡守備郭淮左共同攻下瀛洲州治所在的陳家島。

陳家島地盤不大,方圓不過十幾裡,然而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在海船上就見島上郁郁青青,粉牆黛瓦間雜期中,依山之榭,臨水之軒,更有一處九層浮圖塔高高矗立,層層鐵馬叮噹,海鳥翱翔。

孟子鶯與白雁聲齊登上島,早有人來彙報戰況,聽說郡守府遭祝融,一幫人正忙著救火。兩人對視一眼,也不管後面富陽郡郭淮左還未上岸,打馬往郡守府去了。那火燒得洶洶,孫季仁並幾個大漢正拼了命地往上面澆水,孟子鶯在馬背上大喊:“先救簿冊。”

一幫人手忙腳亂,白雁聲見此時燒得也差不多了,便勸人放手,只有子鶯不死心,仍在那裡尋他的賬簿、戶籍冊。

白雁聲看著好笑,忽聽有人跑來報告,說是有兵士騷擾良家婦女。他臉色一沉,沒顧上跟子鶯說話,打馬往街市而去。但見瀛洲郡守府後的老街上,兩邊房屋林立,家家前店後坊,佈告招牌踩得遍地都是,可想平日繁華景象。只是此時家家戶戶門扉緊閉,街中打鬥痕跡儼然可見,中街水井處聚了兩派人馬,正相互叫囂,青石板上伏著一個頭發披散嗚嗚哭泣的女子,卻並非夏朝人的服飾。

白雁聲心中一緊,連忙打馬上前。他來瀛洲之前,特為在軍中立下規矩,說瀛洲地處海上交易要道,中外商旅彙集,外番人極多,儘管暴、亂之初就大多離島避難,但是仍不乏長居島上的,一個不小心就有損國威,擾亂邦交,因此嚴敕軍紀,需秋毫無犯。但他管的了手下人,卻管不了郭淮左的人。兩郡人馬因此而對立起來。

正喧嚷之際,忽聽街上馬蹄答答,青石板上一匹照夜白展眼奔來,馬上一人身材魁梧,藕荷色戰袍,離得近了見他翻身下馬,動作矯健,暢快淋漓,眾人都在心裡喝了一聲好。

臨溪兵在他手下練了一年,熟之又熟,見主帥到來,便紛紛後退,讓出地來。富陽兵只見一個濃眉大眼的青年將軍走上來,風流倜儻,中氣十足道:“何事驚擾?”

臨溪兵中推出一個頭破血流的富陽兵來,眾人道:“此人不遵軍紀,淫辱婦女,被我等逮個現行。”

富陽兵立刻譁然起來。也有叫屈的,也有抵死不認的,也有破口辱罵放狠話的。

白雁聲走上前先將那個地上的女子扶起,問道:“是他欺負你嗎?”

那女子膚色微黑,滿臉淚痕,點點頭稱是。

白雁聲向那地上的富陽兵道:“臨行誓師之時想必你也在,郭將軍說不許騷擾百姓,你為何不聽?”

那人早被揍得滿頭是包,強辯道:“她是番婆子,出來賣的,蠻夷異類,不在良民之列。”

富陽兵都跟著附和他。

白雁聲長嘯一聲,逼人殺氣驀地襲來,強壓下眾人聒噪之音,朗聲道:“我不管本番外番,她也是人生父母養的,素來奉公守法,寒夜家中也有人等她回去,活得堂堂正正,豈容人欺辱。你們且散去,這人我帶給郭將軍處置。”

富陽兵見他要把人帶走,豈能幹休,正要上前衝撞,忽見他拔劍出鞘,一劍砍向水井,只聽一聲巨響,水井口的大石板被他一劍砍斷。

“誰再不聽軍令,有如此石。”

瞧不出他年紀輕輕,公子哥兒般的人物,居然有此厲害的手段。富陽兵見了都心驚膽寒,又兼他目光炯炯凌冽一掃,身上幾乎被戳出個洞來,只好忍氣吞聲四散了去,自有人去給郭淮左打小報告,不在話下。

白雁聲吩咐臨溪兵護送那女子回去,誰料她雙膝一跪,抱著白雁聲粉底皂靴,用一口流利漢語仰面求道:“將軍,我還有些姐妹,逃散了,恐遭人報復,請將軍好人好事做到底吧,救救她們吧。”說著手往浮圖塔的方向一指。

白雁聲帶人趕到塔外,遠遠只見淫聲惡語不斷,野地上、佛塔下有七八個兵士正在行那虎狼之事,女子淒厲哭喊,與鐸鈴鐵馬敲打的聲音一起迴盪在海面上。

“菩薩在上,這造得什麼孽呀。”他身邊一個親兵不忍道。

不待他命令,手下人早已衝上前去制止惡行,他環顧左右,耳邊忽然傳來一疊聲男人的慘叫,抬頭一看,心道不好,佛塔裡還有。

疾步跨入塔門,只見地上躺著一個富陽兵,雙手捂臉,血跡斑斑,痛的滿地打滾,一邊縮著一個衣衫不整的女子戰戰兢兢。白雁聲問道:“是你動手的嗎?”

那女子嚇得面無人色,連喊:“不是我,不是我”。

正當此時,“咻”一聲一物打中地上富陽兵的腦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