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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他到底在糾結什麼?他怪白嶠不夠信任他,但那種情況他難道能要求白嶠拿任妃的命去賭嗎?最痛苦的就是他了。

白嶠突然攥住寧懷恩的衣襟,緊張地看著他,水亮的眼裡盛滿急切和期望,「將軍,原諒我好不好……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背叛你……但我不能丟下母妃不管,她只剩下我了,對不起……」

寧懷恩苦笑,「這句話該我說才對……白嶠,你喜歡我嗎?」

白嶠茫然地怔了怔,忽然用力點頭,「我喜歡!」

「那你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在一起?」突然想到什麼,他猛搖頭,「我不能、我不能!」

寧懷恩心裡一沉,忍不住追問:「為什麼?」

白嶠面色陡然黯然,含含糊糊地說了什麼,寧懷恩聽不清楚。少年的聲音越來越低,眼睛慢慢閉上,沉沉睡去。

寧懷恩注視著白嶠恬靜的睡顏,勾起他一縷髮絲,柔順長髮在指尖纏繞片刻又無聲滑落。

第二天白嶠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迷迷糊糊轉醒,在床上翻滾兩下,像是想起什麼突然跳起,動作一下子太大,令他頭痛欲裂。

他抱著腦袋痛苦呻吟,緊接著兩隻強壯的手臂從身後環上,將他擁入溫暖的懷抱。

「頭很疼嗎?」寧懷恩為他按揉額際,關切地說:「喝點醒酒湯吧。」

白嶠聽話地喝下,才驚覺這湯藥還是溫熱的,也不知是什麼時候就準備好的。

寧懷恩靠坐在床頭,讓白嶠趴在自己身上,為他按揉頭部穴位。不知是按摩有了效果,還是醒酒湯發揮作用,沒多久頭疼症狀就緩解許多。

白嶠不好意思地想要直起身子,卻又被寧懷恩按進懷裡。

「我……」

「讓我抱一會。」

男人輕柔的要求讓白嶠抗拒不了,順從地依偎在他懷中,聽心跳聲卜通卜通,心靈奇異地平靜下來。

相擁片刻,寧懷恩撫摸著少年披散在身後的長髮,溫柔地問:「白嶠,你喜歡我嗎?」

「啊啊?」白嶠紅了臉,臉垂得更低了,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寧懷恩卻是已經知道答案,微微一笑,又問:「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我……」

白嶠臉上的紅暈漸漸退去,慢慢坐起身,低頭不語。

寧懷恩勾起白嶠的髮梢,似曾相識的動作讓他想起去年初春的月湖,那時候的少年比現在還要稚嫩一些,而自己,像捉住老鼠的貓,是全然的漫不經心。

寧懷恩拉起白嶠的手,溫和道:「說吧,不論是願意還是不願意,總有個說法對吧。」

白嶠遲疑了下,囁嚅說:「我……娘說……不可以……」

「那麼你自己的想法呢?」

「我……」白嶠抿著唇,臉上的神情換了又換,目光閃爍不定。寧懷恩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等了許久,終於等來少年細如蚊蚋的低語,「你……你那麼尊貴、那麼厲害,而我……一點用都沒有,又軟弱,又膽小……我配不上你……」

他越說越小聲,到最後已是沒了聲音,臉幾乎埋在胸前,卑怯地不敢面對男人的目光。

寧懷恩將他的手包覆在掌心裡,突然轉個話題,「白嶠,我和你說過我的母親嗎?」

「啊?」白嶠怔了怔,搖頭。

寧懷恩微微一笑,帶著一抹懷念,徐徐的說:「我母親出身於落魄的書香門第,雖然飽讀詩書,但是性格綿軟,成不了事。當時我父親愛上她,一心想娶她過門,但祖母卻希望,他迎娶另一名才貌兼備的女子,兩人爆發非常激烈的爭吵,最後我父親終是將我母親迎娶進門。

「進門之後,母親果然無法掌管寧家家事,父親便將諸多家事一一理順再交託給她,又安排了幾個管家輔佐,若是遇到難決斷之事,也多是父親代為處理。」

白嶠輕輕啊了一聲,不由得問,「可是這樣……不就等於大小事情都是你父親在做?他……不會覺得累嗎?」

寧懷恩輕笑出聲,「呵呵,這問題我也問過父親。他說,不累,他有這樣的能力,又何必強求母親和他有一樣的本事。」

白嶠怔著,連寧懷恩何時托起他的臉蛋都未察覺。

「白嶠,我想要的是一個愛人,而不是和我旗鼓相當的對手,他可能有點笨拙、有點迷糊,也許還膽小怕事,可他願意在深夜裡為我留一盞燈,願意在風雨中為我送一碗粥,願意在漫漫長夜裡蜷縮在我懷中,輕輕喊我的名字……這樣就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