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
文帝三年,容城淪陷。不久,他便率軍東征。離去的當晚,文帝送給他一件孔雀翎羽的披風,巧奪天工,舉世無雙。
他從未捨得穿過,誰知某日在軍營中拿出,卻發現上面有個極為細小的破損。為了修補這個破口,他找到了容城最有名的裁縫——肖無針。
肖無針看過這件衣服後,對他說:“給我三日,我還你一個無縫天衣。”
萬萬沒有想到,肖無針不只是個裁縫——他不只會縫衣服,更會用手中的針線鑲嵌符咒。
不知他收了曉陽什麼,或者說欠了她什麼。總之,他拿到那件披風后,第一日,他就特意煉了‘種符’。第二日,他便把那‘椎魂符’巧妙地縫在了那件孔雀翎羽的披風上。第三日,披風被送回了自己主人那裡。
‘椎魂符’下,跟的是形影不離的東西,隨的是望念強烈的靈魂。於是,帶著文帝送的披風,許下他萬里江山的葉清,便成了這‘椎魂符’的犧牲品。
‘椎魂符’的煉製,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要有‘種符’的牽引,方能成功注在被下符咒人的身上。這有點像熬藥時的藥引——而我便成了這符的藥引。
肖無針從戰場上救下我,就是看中了我為父母報仇的‘念’。如此強烈的‘念’,是他煉製‘種符’最好的引子。一種成,而萬符生。無意間,我成就了‘種符’。
不過,既然是‘種符’
24、第二十四章 。。。
,自然是不同於普通‘椎魂符’的。它不是隨便種在一個隨身物品上就可以的。‘種符’要與被種符者的血肉相和,方可成種。於是,我背後的刀傷,便被肖無針用這‘椎魂符’給縫合了。我也終於明白,太子那夜看到我背後的刀傷時,為何會說了那樣一句話。
如果沒有合適的種符,肖無針是沒有機會給葉清種上‘椎魂符’的;而如果不是要給葉清種符,我也不會被用作‘種符’。這場過往冤孽,真的不能說是誰害了誰,或是是誰欠了誰。
我聽完他的敘述,忽然想起太子當年曾經說過的一句話:“滿足一個人的願望,便是毀滅他的最好方式。”
作者有話要說:誰能無念?
25
25、第二十五章 。。。
無知無念——我蜷縮在陰暗潮溼的天牢裡,一動不動,靜靜出神,彷彿遊離於塵世靜止的疆界。
無邊的靜謐中,我彷彿聽到了一段從邊塞傳來的悠遠羌笛,帶著遠逝的戰場上淡淡的血腥,散在我的青衫上。
一段奇聞異事,落到自己身上,便不再是茶餘飯後的談資那麼輕巧和容易的事情了。親歷的事情,無論如何淡泊,都會惹來開了又落,落了又開的愁緒。更何況,我的遭遇,無論生死,都不可湮滅。無盡的思量一時如東去的流水,不竭、不斷,在無邊的煩躁中,穿鑿了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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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這種綿綿的精神折磨中漸漸昏睡過去,而再醒來時,卻發現自己已經不在天牢中了。
我想我沒有必要猜測自己身在何處,因為眼前的人一身青金石色的長袍,面若修玉,英武含威,眼中潛著能洞徹天下的深邃。
只這一眼,我便匍匐在地:“參見皇上。”
“楊敬佩。”他叫著我的名字,忽然發問道,“你可知我找你來,是為了什麼?”
我想,我不必回答這個問題。但是,上面問的這個問題,總有個標準的答案:“草民不知。”
“這個,你是怎麼拿到的?”他說著把一個東西低放在了我的眼前。
我定睛一看,是那本‘望’——我不知道,這書如何落到了皇帝手裡。但是我被打入天牢,該抄的東西,應該被抄的差不多了。不知怎地,想到被抄,我忽然記起了太子給我的那個盒子,現在那東西應該也被歸入國庫了吧?我一時想得出神,竟忘記了皇帝的問話。
果然,一個侍官的聲音在旁邊提醒道:“陛下在問你話呢。”
我回過神來,連忙答道:“啟稟皇上,這書是我撿的。”
“撿的?”他一幅將信將疑的模樣,沉默了一久,便又問道,“那麼,你指揮打仗時,所用的陣法都是這上面的了?”
永遠不用質疑皇帝的眼線,也不用猜測皇帝的英明。我能做的只有實話實說:“是的。草民用的都是這上面的陣法。”
“你能融會貫通這些陣法,也算得上一個人才了。”皇上在誇我,但是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