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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拉到唇邊輕輕一吻,小聲續道:「會想用過分的手段懲罰你。」

他望著卓然,眼中精光一閃而過,剎時明白他話中意思的卓然瞬間紅透雙頰,腦中想起他收藏的那些奇奇怪怪的道具。

那些東西的形狀看起來就已經夠叫人毛骨悚然了,要是真的用在自己身上……卓然不敢想像。

「看來你知道我說的懲罰手段是什麼?難道你其實是很期待的?」霍逸航盯著他緋紅的臉,唇邊掛著調侃的笑意。

卓然困窘到極點,下一秒卻被對方的懷抱牢牢捕獲。

「卓然,我真的很慶幸李遠鳴已經死掉了,不然我不知道自己還要等多久才能得到你,至少這一刻能夠緊緊抱住你的人是我,而不是他。」嘴上說著算得上是刻薄的話,但霍逸航的語氣卻委屈得叫人無法責備。

卓然心疼了一下,回他一個無言的擁抱。

霍逸航驚喜交加地收緊雙臂,徵詢道:「讓我陪你一起去好嗎?」

「你確定?」卓然怕他去了更不痛快。

霍逸航堅決表示要去,說:「到時候你要把我以戀人的身分介紹給他。」

卓然聽完忍俊不禁,嚴肅的俊臉上露出難得一見的笑容,說:「這麼說,你是批准我的假了?」

霍逸航心有不甘地說:「我不批准,你就不去嗎?反正你是一意孤行,我也只有認命,誰讓我喜歡你多一點。」

真是這樣嗎?卓然笑而不語。

約好去拜祭的那天早上,霍逸航臨時有會議要開,不得已只能在電話中怨念不已地交代卓然要早去早回。

卓然跟他通完電話,回到車上時,李姨驚奇地說:「小卓,我怎麼發覺你最近愛笑了,而且笑起來還一臉溫柔的。」

「有嗎?」卓然沒有自覺地摸摸臉。

李姨恍然地說:「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卓然一怔,忙專心啟動車子,一邊心虛否認。

「別騙我了,你這神情一瞧就是在談戀愛,快說說,是個什麼樣的女孩子?」李姨把卓然當兒子一樣看待,知道他有交往的物件,當然特別興奮。

卓然好笑又無奈,自己明明沒承認什麼,李姨怎麼就認準了,難道他的表現真的有那麼明顯嗎?

要不是在開車,他真想拿鏡子好好看看。

該不會是像霍逸航那種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的招搖表情吧?

一想到這裡,卓然臉上的線條頓時緊繃起來。

墓園遠在城郊,規模不大,不一會兒他們就找到了李遠鳴的安身之所。

有些年頭的墓碑下冒出幾叢青色的雜草,李姨摸了摸李遠鳴的照片,又用袖口擦了一遍,之後便動手為他除草。

「孩子,媽來看你了,最近你爸腿腳不方便,不過沒事,醫生說休息一陣子就能好,你別擔心。」李姨面上帶著微笑,拔草的動作又輕又柔,彷彿是在為兒子整理頭髮。

卓然望著墓碑上年輕的照片,一瞬間,記憶像是回到了從前那段年少的時光。

如果沒有發生那一場意外的變遷,現在的他們又會是什麼樣子?大概他會自欺欺人到底,永遠扮演一個好朋友的角色。

有時候,喜歡的心情越是沉重,告白的話就越是不敢輕易脫口,畏懼改變,以致毀滅原先僅有的那一層關係。

假如不是霍逸航強硬地插入他的人生中,逼他不得不正視過去的感情,或許時至今日,他還未必能這樣坦誠地面對李遠鳴。

今天,他要把那句隱藏在心裡許多年的話告訴李遠鳴,為這份曾經佔據他內心的感情做一終了。

這一份沉重,也是時候放下了。

「每一年,我都會對你說一聲對不起,你可能都聽膩了,所以今年,我不說了。」他懷著無比虔誠的心情,對那照片上的少年傾訴遲來的告白:「遠鳴,我喜歡你。」

終於說了出來,卓然感覺心頭一輕,思緒豁然開朗。

他喜歡李遠鳴,然而,那已經成為一份值得懷念卻不再令他怦然心動的感情,年少的暗戀儘管難忘,卻不代表他不會再愛。

「今天本來是想帶跟我交往的那個人來給你看,可惜他臨時有事,下次有機會的話,我再帶他來。」卓然露出一絲微笑。

郊外風大,專心清理墓碑的李姨並沒有聽見他呢喃般的聲音,他與李遠鳴傾談完,蹲下身來幫助李姨一塊拔草,兩人相視而笑。

晚上,卓然在李姨家吃了飯才回住處,一開門,屋內燈火通明,霍逸航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