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問你。」霍逸航從身後摟住英俊的戀人,親暱地貼在他耳際上說話。
「有話好好說,不要靠這麼近。」卓然抬起右手,肘關節抵在霍逸航的胸膛上,想以此分開兩人的距離。
霍逸航輕輕鬆鬆地擋下卓然的手臂,他知道對方不會捨得用力,於是更加得寸進尺,手掌在呈弧度的腰身上摸索,促狹地說:「你不是說我們的關係要保密嗎?靠近一點說話才不會讓人聽到嘛。」
「……你根本是強詞奪理。」卓然以扶額的手勢扶住眼鏡,百般無奈的口吻從抿成直線的薄唇裡溢位。
將戀人轉了個圈,但仍摟在懷裡不放,霍逸航露出愜意又享受的微笑,說:「我是找你討論很正經的事情。」
卓然悶聲道:「放開我再說。」
「那你親我一下?」
「……」
「不親就不放。」
「……」
霍逸航厚顏到這個地步,卓然根本不是他的對手,無可奈何地在他頰邊落了個輕吻。
「咦?怎麼不是親在嘴上?」霍逸航大感失望地摸著臉頰。
「別鬧了。」卓然推開他還搭在腰上的一隻手,後退兩步,站在適當的位置等待他說所謂的正事。
大概是吃夠了甜頭,霍逸航這才收起玩笑的神情,坐到辦公的位子上,說出把卓然叫進辦公室的目的。
「我聽說你向人事部請了一天假,為什麼不直接跟我說?」他在頷下交叉雙手,仰起的黑眸望向卓然,一副尋求解答的樣子。
被他這麼一問,卓然有些許意外,他沒想到那麼小一件事居然這麼快就傳到霍逸航這裡來,本來他也打算這兩天跟霍逸航交代一聲的,只是苦於找不到適當的時機,既然霍逸航當面來要答案,他也正好說清楚。
「下個月一號是遠鳴的忌日,我想陪李姨去拜祭他,李叔的腳還不太方便,今年去不了。」說完,他從微垂的眼鏡下抬起眼看霍逸航。
果然,霍逸航沉默了下來,優美的薄唇半晌沒有吐出一個字來,卓然之所以猶豫著沒告訴他,就是擔心他知道後心裡會不舒服。
無可否認,李遠鳴是卓然心裡磨滅不去的一道記憶,即使現在與霍逸航在一起,李遠鳴還是沒有完全從卓然的心裡退出,起碼仍是有一個小小的角落在緬懷年少的那份心悸,他不願意欺騙霍逸航,只是他明白霍逸航未必能寬容允許自己的戀人心中還惦記著別的人。
輕輕嘆了口氣,在打破原則與頂頭上司交往後,卓然已經免不了在公司時一再陷入私事的煩惱中,總覺得每天的上班時間中有將近一半的時間用在了不該用的地方上,比如安撫自己的情人兼上司。
「你知道的,遠鳴是因為我的關係才會尋死,他死後的每一年,我都會去見他,無論是清明還是生忌,我沒有缺席過一次,雖然這樣做並不能抵消我的愧疚,但是總比什麼都不做要來得好。」卓然低聲說道,神情惻然。
「那你也不要瞞我,坦白告訴我,除了愧疚,喜歡的心情也一直沒有變過對嗎?」霍逸航終於開口。
「沒認識你之前,我不懂那是喜歡,現在我懂了,但不代表我就該回避他,他生的時候我什麼都沒做,死後也不過是去看看他而已,總不會這樣也算過分。」卓然很坦誠,雖然是個尷尬的話題,但在必要的時候就得說清楚,他確實是喜歡過李遠鳴,那並不是一段說不出口的過往,只是一個畢生的遺憾。
霍逸航擰起眉頭,卓然的話讓他心裡滿不是滋味,彷彿是說不管他怎樣好,終究還是比不過一個死人。
「就算你每年都去看他,他也不可能活過來和你在一起。」憤怒之下,他口不擇言。
聞言,卓然身體一震,霍逸航無理取鬧的說辭讓他寒心,更讓他覺得兩人之間的對話再繼續下去也沒有用。
「不管如何,希望您能批准我那天請假。」他欠了欠身,打算退出氛圍令人窒息的辦公室。
「站住!」霍逸航在他身後出聲。
卓然的背影一頓,卻仍覺得話題還是就此打住為好,他伸向門把的手被快速衝過來的男人半途截住。
「你真是……說點好聽的話騙騙我不行嗎?」霍逸航一臉氣又不是,笑又不是的表情看他。
「我不想騙你。」卓然撫上戀人漂亮的面孔,目光柔和,過去他會提醒自己不要在公司對霍逸航做出這麼親密的舉動,但現在他情不自禁。
「可是聽到你那樣說,我真的會生氣,會難過,會……」霍逸航抓住卓然留戀在頰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