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他至今也沒有想清楚。
簡安寧手指插進他柔軟的髮絲中,輕輕按摩讓他平靜下來,笑了笑說:“我知道了。”
“那麼,如果我沒有自己想起來,你是不是就準備一輩子不讓我知道了?”
“是,”簡安寧回答得沒有一點猶豫,“我沒打算告訴你。能好好和你在一起,就算提心吊膽一輩子也是值得的。”
趙景承哼道:“這回倒是坦承,嗯?還有什麼瞞著我的事,不如一次性都招了吧。”
簡安寧倒怔了一下:“什麼?”
趙景承似笑非笑地提醒道:“你怎麼不講講,當初是怎麼騙我收下你做M的。說起來那可是我們關係的轉折點啊,我的小奴隸。”
啊,是那件事,原來他早就知道了。簡安寧略有些難為情,把他按在懷裡不讓他看見自己發燙的臉。
***
事情起源於一次電影之夜後,簡安寧提出要做他的奴隸。
趙景承一陣尷尬和頭疼,連連擺手:“安寧,別鬧了,你既不喜歡受虐,更不喜歡被人支配,好好的做什麼M?”
簡安寧很堅持。他堅持己見的方式就是一言不發地看著趙景承,等著對方妥協。
趙景承擺出各種理由勸了他好一會,可惜那固執的青年始終不為所動,他最終只好妥協了:“你要是真想嚐嚐鮮,我可以介紹個專業的DOM給你。”
“別人不行。”簡安寧搖搖頭,深色的眼睛一直盯著他不放。
趙景承覺得自己額頭上的青筋都快暴起來了,耐著性子解釋:“我也不行!你是我最親近的朋友,我可做不到看你脫光衣服跪在我腳下。”
簡安寧表情欠缺的臉上看不出被說服的跡象,但也沒再提起要做他的M,趙景承便鬆了口氣,把這件事置之腦後。又過了幾天,照常約簡安寧出去打網球。然而當簡安寧在更衣室裡脫下上衣後,趙景承才知道沒那麼簡單。
赤裸的寬闊脊背上傷痕累累,原本光潔的蜜色肌膚上橫七豎八地佈滿鞭傷,很多地方已經破皮流血,傷口還沒有結痂。他穿著黑色襯衫,又行動如常,趙景承之前竟沒有發現。
“誰打的?”趙景承向他走了一步,近看時那些猙獰的鞭痕更是觸目驚心。
“我的主人,他對我的表現並不滿意。”簡安寧沒做過多解釋,迅速套上一件寬鬆的運動衫,拿起球拍要往外走。
“你傷成這樣還來打球?”趙景承迅速拉住他的手臂,深深皺起眉。想到這樣的傷他不一定願意去醫院處理,只得嘆了口氣說:“去我那裡,幫你塗點藥。”
坦白說,簡安寧作為M不能讓S滿意,趙景承對此是毫無懷疑的。就連關係要好如趙景承,有時候都想氣得想對他揮鞭子,何況是調教他的主人了。但即使簡安寧表現再不好,對S再不馴服,也不該被這樣懲罰——最多一拍兩散就是了。短短時間內,簡安寧極有可能給自己找了個沒有經驗的新手,或者更糟,一個殘忍而危險的虐待狂。
趙景承帶他回了自己的公寓,讓他脫了衣服稍等。但等他取了醫藥箱回來時,簡安寧已經穿好了外套,正準備離開。
簡安寧說他有事要先走,“我的主人叫我過去。”
“安寧……”趙景承在身後叫住他,猶豫著勸道,“別去了。你認識C。Jones嗎?真想玩BDSM的話,我可以把你介紹給他。”Jones在圈子裡是以溫柔著稱的Dom,即使接受不了簡安寧的不馴服,至少不會下那樣的狠手。
簡安寧在他開口的時候頓了頓,聽他說完,眼神慢慢淡下去,不出意外地搖頭拒絕了:“不用。晚點再聯絡你,回頭見。”
“注意安全。”趙景承最終只能這麼叮囑他一句。
***
“你知不知道你害我多丟臉?我挨個給他們打電話,問是誰介紹了一個變態的虐待狂給你。結果就是我被所有人當成吃醋的男朋友來嘲笑。”趙景承的手指放在情人線條流暢的腰間滑動,說到後來氣不過,在他側腰的軟肉上狠擰了一把。
那時候他心疼簡安寧被虐打得皮開肉綻,最終還是鬆口收下這個難搞的奴隸,可惜很快就發現被那混蛋騙了,他根本不是找了個殘暴的主人,只是對自己下手比較狠而已。他身上那些反覆出現的傷痕,竟然是他用一張全自動的刑床自己製造出來的。那張鐵床至今還擺在二樓,不知道對於簡安寧來說紀念意義和實用意義哪種大些。
“我……其實很受觸動,那時候好像有點明白了你對我……如果當時我不那麼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