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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行你的戶頭下。”

他笑笑,開啟信封漫不經心看一眼,合上說:“謝了!”

“錢這個東西,你不理他,他不會理你的。我近來看中幾間染坊和繅絲廠,秦氏可想投資?若是秦氏注資進來,我給你一成多提成。不過是我幫朋友做的買賣,誰幹不是幹?”三口惠子悠然說,談笑風生的。

他心領神會地笑:“監守自盜呀,你覺得我會做這種勾當?”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就是效忠,你也找對主子呀?秦阿朗對你如何?當然,他過去對你好,是因為膝下無兒,要人養老,還要養個忠心的伺候日後的少主代為打理家業。可如今,少主不再是襁褓中的嬰兒,能力未必遜色於你,這下子可是鳥盡弓藏了,你還沒看出他的嘴臉?我都為你不值。再者,秦氏在華的投資不計其數,不是次次都穩操勝券的賺錢。有賺,必定有賠。這家不賠,那家也賠,不如,先拿點自己的好處,積累資金,免得日後回首處,一無所有被淨身出門。”

惠子指尖把弄一朵花瓶裡的小雛菊,淡藍色的,透出些神秘的色彩。

他卻顯出猶豫,掩飾不住的彷徨,手下的刀叉一點點,將一塊五分熟的牛排切得一丁丁的,只聽金屬餐具碰擊盤邊輕微的聲響,他沉吟後果斷說:“這個生意,我不做,得不償失。”

惠子更是咯咯的笑:“我不是生意人,不過是日日幫你看機會。你不做,我也能尋得別人做,只是為你可惜。”

話鋒一轉,又從手包裡拿出照片和報紙推在楚耀南的面前說:“在商言商,偵探社的錢我先替你墊付了,你可是要還我。不如今天的午餐你請。”

他笑了,覺得惠子格外風趣,才在指尖過了千萬兩金銀的人,忽然錙銖必較起來。

就爽朗的應:“那個自然。改日我另請大餐,這頓不過是便餐,不作數。”

“那我記得了。”惠子說,展開照片,泛了焦黃色,她說:“東西都在這裡了。這個人,你或許知道,鼎鼎大名的定南大都督沈焯;這位,紅極一時的京城名妓小丹桂。不管是開始假戲真做,還是後來的日久生情,英雄美人轟轟烈烈的愛過一場,震驚了整個中國。當然,中國的英雄美人故事多是莎士比亞式的悲劇,登場時隆重排場,謝幕時慘烈催淚。沈焯若沒有小丹桂,難以金蟬脫殼全身離京,一舉搗掉原黨的復辟;小丹桂若沒有沈焯,怕也不過是個李師師亡國禍水之流。沈焯搗原成功,還中國一個民主國家,也算流芳百世。可惜他英年早逝,被保原黨殺掉了,所以,小丹桂就格外悽慘。

65、臨陣丟帥

據說,她幫助軟禁中的沈焯逃離京城,被下了大獄,各種酷刑受盡折磨,多虧一位日本朋友去上下打點疏通,才得以保全。三個月後,她才發現自己是懷孕了。後來沈焯揮師北上,同她團聚,送她去沈家,但沈家老太太固執,不肯相認,就趕走了這對兒苦命鴛鴦。才回到京師,沈焯就病倒,後來發現是有人下毒,毒已入骨。小丹桂生下孩子時,沈焯過世了,臨終託付一位親信副官將母子二人和鉅款連夜送去東北家裡。不想,這位副官一直貪戀小丹桂的美貌,醉酒意欲□小丹桂,逼得小丹桂用剪刀捅喉嚨自殺,留下的孩子和錢也就沒有送回東北,後來就不明去向了。若是偵探社不查,我倒是沒關心過這段傳奇。偵探社的人查證後說,這位部下借了這筆款子當了第一桶金,開始起家,辦鏢局搞幫會,做黑道生意,幾年後就發達起來,如今可是定江首屈一指響噹噹的人物。”

惠子笑吟吟的看著他的眼神,不再說話,他周身冰涼一片,心卻跳得砰砰作響。

後面的故事,不言而喻。那襁褓中的嬰兒,就是他,而那位見色見財起歹心的副官,就該是他的養父秦阿朗了。

“這裡,是他們一家隱姓埋名後的去處和地址。若真想去見,就去看看。不過,我反是不贊同你去尋親。二十年前不承認,二十年後又如何?認祖歸宗就那麼重要?你的養父,養大你已是有恩,你也怨不得他。若是他當年扔你去喂狼,然後去領養別的男娃娃,又如何?萬事由命,還是向前看看吧。有自己的事業和江山才是重要的,總是寄人籬下,就難免要受冤屈侮辱。”惠子語重心長的勸,話音裡滿是關切,又自嘲的笑了說,“女人嘛,頭髮長,見識短,你莫往心裡去。”

楚耀南靜靜的將那疊資料揣入懷中,道聲謝,就揚長而去。他那日奔去渾河邊對了渾濁的河水長嘯,憂煩得徘徊在堤岸,因何如此,因何如此呢?

他那夜喝得大醉酩酊歸去,心中忽然起個念頭,他一定要尋找這地址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