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出血,送去的及時,否則……”秦老大從他身邊漠然而過。
老夫人回來時淚水盈盈的,看到楚耀南搖頭嘆氣:“南兒呀,這是為什麼?你弟弟他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嗎?”
牛氏生怕一家人難為楚耀南,忙勸阻老太太上樓去。
第二日清晨吃早飯,楚耀南一身吊帶西褲暗灰色襯衫坐在餐桌前,安然的端起碗時,眾人才發現少了小春寶兒:“啊,春寶兒,春寶兒去了哪裡?”
“一早就沒看到那孩子。”芳嫂答。
老太太也四下望望問:“孩子呢?”
楚耀南才說:“他父母的老家來了人,領走了。”
無數愕然的目光投向他,這藉口頗為牽強,他卻笑著說:“一直在尋找,總算查到下落,畢竟是有族親的孩子,總不能淪落在外,回到親人身邊是該的。”
眾人遺憾,正要責備,秦老大卻說:“走就走吧,人家的孩子,領走也是應當的。”
只是目光一直審視楚耀南低垂的目光。
待眾人散盡,秦溶問:“你抱春寶兒藏去了哪裡?”
“我託同學送他出國讀書去了。”楚耀南說。
“他才六歲,你怎麼放心?”秦溶問。
“國外有人照顧,很多孩子是這麼讀書成人的。”楚耀南反問:“你六歲就闖蕩江湖,為一家人謀生計了,迫不得已時,只有放心。總比在這裡安全。”
最後一句話惹得秦溶詫異地望他,他卻自嘲地笑了說:“戰火紛飛的,總沒有太平的國度安全。”
楚耀南又見惠子,頗為意外在定江見到她。
她說:“那天打點了獄卒救出你,我忽然覺得有些殘忍,你心裡,還是放不下他們一家的。再說,就這麼放棄復仇去東北,你也不甘心。所以,我通知了他們,接你回定江。”
楚耀南恍然大悟地說:“果然是你。”
惠子點點頭:“我能做的就這些了。”
楚耀南點頭。
“你的款子,我替你儲存,若你還有機會挪動些錢,我樂意效勞,我們二一添作五,我有些貪,別怪我。其實,我昨天遇到了小周,他今天晚上去美國,他帶著春寶兒。”
“你知道啦?”楚耀南頗為吃驚,愕然望她。
“緣分,可巧了,我也要去美國,一路上也好幫忙照應。戰火不斷,我厭倦了,想避開這裡,老同學,後會有期。生意上的事,我不在,你找松本君,他是商人,地道的商人。”
“什麼時候回來?”楚耀南有些悵然。
惠子笑了說:“兩年三年,或者一輩子。”
98、嫡系雜牌兒
秦溶回到家時,整棟樓靜悄悄的。
他心裡有些不安,那種不安令他駐足不敢向前,就立在門廳任由一身白色綢衫制服的芳姐為他脫去外衣拿走帽子,帶走那一身風塵。
“二老爺回來了。”芳姐說。
二叔來了?他有些驚喜,總是在那種聚散後又添了幾分溫暖。他大步上樓,徑直奔去父親的書房,看到骷髏管家依舊垂手立在書房門口,看到他面無表情的微微躬身示意。
“少了春寶兒真是冷清許多。”他聽到父親的聲音傳自屋裡。
隨後二叔接話道:“怕未必是少了春寶兒冷清許多,是那平日在家裡最愛搞怪說笑的人沉默了許多。”
秦溶知道他是指楚耀南,就勾起那份心底莫名的感傷。
“人老了,忽然喜歡孩子。”父親的聲音。
隨即二叔響亮的聲音傳來:“外面是哪個小子回來了?還不快快進來給二叔請安?”
秦溶笑了,大步進到房裡。
二叔依然是那副威武的樣子,眼睛大而亮,帶了些不羈,似笑非笑地打量他說:“你回來得正巧,二叔正是等你回來,要給你派個差事,要緊的差事。”
“二叔吩咐的差事,自然是要緊的。”他笑嘻嘻的答了說,反令二叔吃驚,打他個後腦瓢笑罵,“你小子,什麼時候也學南兒的油嘴滑舌了?”
“老二,就知道你回來有事,說吧。”秦老大說。
“小弟回定江,一是為乾女兒新婚大喜主持婚禮,二嘛,倒是遇到個棘手的秘密差事要找藍幫出手做這個買賣,大買賣,同上面做的買賣,自然價錢划算。押鏢,人票。”
“哦?上面也做這種買賣?”秦老大狐疑地望了兄弟問,“你們派軍隊前呼後擁千軍萬馬的押送不就可以了?”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