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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南哥,一個房簷下,我們永遠是兄弟。”秦溶說,他發自肺腑的話,儘管不知該如何勸楚耀南,他已經從阿力口裡聽說了楚耀南的遭遇,滿心的同情和不甘。

楚耀南拍拍他的肩頭,落寞而去。

臨行前,楚耀南抱住春寶兒在眼前叮囑:“春寶兒,定江的壞人多,除去三奶奶的房間和這裡,你哪裡也不許去。你答應小叔,午飯三奶奶會送到這裡來,你等小叔回來,你哪裡也不要去,明白嗎?”

小春寶兒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再出現在藍幫總舵大堂時,楚耀南的腳有意一瘸一拐的,一步步,艱難地向堂上挪,面頰上露出笑意同眾人點頭寒暄。

秦老大宣佈了楚耀南的歸來,也是輕描淡寫帶過,眾人落座時,楚耀南屁股才沾椅子就誇張的跳起來,無數驚詫的目光投向他,他羞愧地緩緩坐下,卻只勉強坐了三分之一椅面。秦溶心裡暗笑,楚耀南很是聰明,聰明的做戲來掩人耳目,維護秦老大作為一家之主的尊嚴。

楚耀南少言寡語,不問到絕不開口,彷彿逃家被抓回的孩子,被家長痛打一頓後俯首貼耳不敢擅動。事實上楚耀南離開藍幫前權利已經逐步分給了秦溶,只是餘威尚在。

“秦爺,興世堂新換了個堂主,毛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拒交保護費,滾刀肉軟硬不吃的,還打傷我們弟兄。”

“毛頭小子你就對付不了了?”秦老大奚落道。

“聽說,是有些背景後臺的,朝中有人好辦事那種,還和洋人搭上了關係,如今牽一髮動全身,投鼠忌器,不好下手呢。”

引起一片議論,眾人進退兩難。

楚耀南在一旁試探地問父親說:“耀南去處理這件事吧。”

秦老大讚許地點點頭,就應了他。

又有人說:“青道堂那邊,蔣濤回來了,拉走些老兄弟退出青道堂改去經商。聽說,蔣濤在關北路那邊盤下了一家實業公司,叫什麼友仁實業,做什衣料買賣的,看樣子要大幹一場,招兵買馬呢。”

秦溶只聽到“蔣濤”兩個字就心頭一震,立起耳朵不肯放掉一個字的聽。

父親的目光移向他,深深的在他眼底挖掘什麼,似是震懾他休想輕舉妄動。

“人各有志,願意去就讓他們去吧。”秦溶說,心想這些日子忙得昏天黑地,竟然沒有關注青道堂近來的事,難道大哥要重整旗鼓另開張嗎?

看秦溶急迫的樣子,彷彿生怕阻擋什麼,說這話的堂主接著說:“按說人帶走也沒什麼,只是那些兄弟從堂裡離開時手腳不乾淨。他們青道堂窮,沒的可拿就罷了,卻要跑去秦氏的碼頭利用卸貨的機會偷貨。”

秦溶氣惱,知道這些人多是牴觸青道堂這外來的堂口,或許是有意栽贓生事,不等他開口,楚耀南卻接話說:“這個事,耀南去辦妥吧。”

秦老大點點頭,提起此事的人看是楚耀南應下差事,也就不再糾纏了。

秦溶心裡忐忑,想不到大哥回定江辦實業了,難道大哥的日子好過了?

秦溶迫不及待地驅車趕去關北路,果然看到友仁實業公司的牌子,門是關著,並未營業,他打聽到大哥的住處尋去時,竟然是租界的一處小洋樓,看上去還算氣派。

他的到來蔣濤頗有些意外,眼睜睜看著秦溶跪下恭恭敬敬的請安磕頭,才忽然恍悟般去扶他,眼淚滾下來,拍拍秦溶的肩頭說不出話來。

“大哥,你瘦了許多。”秦溶說,仔細打量大哥,大哥眼眶深陷,面色也有些蠟黃,只是見到他格外的興奮,揉揉他的頭說:“阿溶這是又長高了些,也結實了許多,看來秦家的山珍海味養得不錯。”

秦溶呢子大衣脫下後一身筆挺的西裝,質地上乘的衣料,蔣濤上下打量他感嘆說:“阿溶呀,人靠衣裝,這麼一看,大哥都不敢認你了。”

秦溶看看自己,笑笑說:“今天要去見包氏洋行的人,聽說大哥回定江,就轉道趕來了。大哥,真打算退出江湖做實業嗎?”秦溶興奮地問,看周圍的一切都十分新鮮。

小洋樓裡西式的陳設,靠牆那個壁爐和昔日嫂子在家中設計的那個很像。

他話音才落,屋裡一聲嬌柔的聲音:“家裡來貴客了嗎?”

搖曳著腰肢走出一閃緞旗袍濃妝豔抹的女人,湊去貼在蔣濤的肩頭對了秦溶笑著,露出一口白牙。

“哥,我嫂子呢?”秦溶沉下臉問。

蔣濤尷尬地吱唔不語,神色黯然,那女人尖刻地說:“嗨,落難公子負心的姐兒,你大哥落難時,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