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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小春寶兒有趣,貼了楚耀南跪著死活不肯起身,哭求道:“爺爺若是打小叔叔,就連春寶兒一道打吧。春寶兒情願為小叔叔分擔罪責。”

楚耀南幾把脫下外衣,扯開襯衫,轉身,眾人驚聲尖叫,果然後背生烙了一個‘仔’字,還帶個圓圈,如市集上賣的生豬肉肉片上的標記。

“寶兒,寶兒,這是怎麼回事兒?”三姨太摟住楚耀南,失聲痛哭起來。

“爹,容兒細稟。五年前臘月裡,兒子那夜本是想去尋二叔上前線殺敵的,兒子不該任性胡來,追悔莫及。那幾夜聽到炮聲,很多人都自發組織人去前線送給養,去參加到打日本的熱潮中去。當時有些給養運不去前線,我的車就被一群人截下,請我幫忙將他們準備下的衣物食物運送給養給十九路軍將士們,我正要上前線,就答應了,只可惜,可惜,造化弄人,流彈飛來,我就一無所知,再醒來時,竟然在黑洞洞的倉庫裡。地下地板在搖動,兒子就知道是船裡。再一打聽,是英國人運豬玀的船,可耀南根本不知道是如何被綁上船的,還在定江藍幫的眼皮下綁我楚耀南。”

秦老大手中的鞭子掉落在地,將信將疑地問:“你肯定?不會呀,怎麼有人敢在定江不經過我手就販豬仔?”

楚耀南無奈道:“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們到了南洋,像奴隸一樣被鞭打了做工,割橡膠。耀南無一日不思念家中父母親人,只是身不由己,苦不堪言。幾次試圖寫信託人帶出,被擒到後一頓毒打,可是比爹爹平日打鞭子狠毒多了,幾日都無法起身。

眾人聽得時而驚呼害怕,時而淚流滿面,時而壯起膽子問:“那後來呢?”

楚耀南抿抿唇道:“那家主人發現耀南會外語也受過高等教育,就破格讓兒子去做些謄寫的活計,一來二去,也讓耀南參與些生意,逐漸有些機會。可是那個地方沒有信使,荒涼的很,就無法捎回書信,兒子試圖逃跑,幾次都失敗。後來是那老闆有個痴傻的女兒,就相中了耀南,強行納耀南為婿。”

“啊?”眾人驚叫,不想楚耀南的經歷如此曲折離奇。

121、序曲

楚耀南一雙俊眼噙淚說:“在家千日好,出門一時難,耀南總是領略到了。昔日在秦府風光無限,衣食無憂,在外受盡屈辱。還好,那位老闆膝下無兒,只個痴傻的女兒,認我做半子,見我將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條,又不再逃跑,就放鬆了警惕。兒曾經冒險託人捎家書回國,可是石沉大海。一直盼望著逃出莊園,總是最近等到了機會,那位老闆死了,他是南洋知名的富亨,名下的產業都歸了他那個傻女兒繼承,也就算歸了耀南了。”

秦老大手中把弄筷子沉吟不語,打量楚耀南似在尋味他的話。楚耀南哽咽道:“不想當時頭腦一熱,反是害人害己。”

眾人聽了楚耀南講述的苦難遭遇,不無落淚。六妹心蕊抱怨道:“哥哥看看你呀,還不如我二哥呢,雖然爹不許他上前線,可是打鬼子運給養他沒少出力呢。後來十九路軍的藥物和紗布都是二哥設法送上去的呢。”

楚耀南望著秦溶羞慚地說:“二弟,這些年多虧了你替我在父母和婆婆膝前盡孝。”

秦溶只是笑笑,說一句:“回來就好。”

大年夜爆竹聲震天動地,天上煙花絢爛,一家人把酒言歡,不說苦痛只說笑話,熱熱鬧鬧過了除夕夜。只秦溶看楚耀南神色中掩飾不住的傷悲,就同他並肩立在窗前說:“過去的事就當是風吹雲散,不必再提;回家來,總是喜事,從頭來過吧。”

楚耀南點點頭說:“噩夢,總覺得是場噩夢。在南洋時常記起小時候同爹耍心計被識破時的情景,爹爹的恩威並施,娘和婆婆的偏寵,都成了奢侈。我楚耀南自信是人中翹楚,想不到遭此磨難。”

“日後呢?可有什麼打算,還是聽爹安排?”秦溶問。

楚耀南緊張地望著秦溶寬慰說:“阿溶,我無心回來同你爭搶什麼。秦家的少主日後定然是你,我昔日投軍也是抱著這個想法才想自己出去闖出番天地,不要在秦府同你爭什麼。”

“南哥見外了,秦溶無心秦家的家業,你是心知肚明的,這五年來也從未改變。不過父親他年邁,我又走不得。”秦溶為難道,“你回來,可真是太好了,可以搭把手。其實,我心裡一直癢癢著想去前線。你在國外或許不知國內的形勢。上面答應抗日了,只是你崇敬的胡少帥為達成抗日的目的兵諫那位總座,如今下落不明。我初見他還是個大煙鬼,自這個事後真是佩服他呢。我當初就想,若你知道胡少帥犧牲自己成就了抗日,你是最傷心不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