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為什麼?就是要講個忠義!南哥對日本人有血海深仇,你親口答應為南哥報仇的。你如今怎麼為了點錢認賊為友!”
秦溶氣得胸膛起伏,秦老大卻看著他突然笑了,指了他笑罵:“臭小子,肯定是灌了馬尿來胡說八道了。”又沉個臉罵,“滾下去,再沒大沒小的亂汪汪,老子打爛你屁股!”
瞪大圓圓的眼,臉上卻還帶著笑容,似乎沒拿兒子的話當回事兒,繼續對眾人說:“若是做了這筆買賣,就這一筆,藍幫半年都可以睡大覺不用做工了。這不好嗎?打仗,必定有勝有輸的。我們做生意的,就要誰贏咱們都能貼過去。黑幫,他們叫我們黑幫,入幫那日就跳進染缸給染成黑張飛了,還指望漂白呀?”說罷哈哈大笑。
“那個,阿彪,你去,你去辦這樁買賣,帶上藍幫各堂的精兵強將,組個敢死隊,去天津走一遭!”秦老大吩咐。
阿彪臉色慘白,他張張嘴說:“老爺,阿彪不能對不起南哥,老爺。”
秦阿朗猛回手掏槍對準阿彪,秦溶飛身上去一把推開阿彪,砰的一聲槍響就在他身邊。
秦溶飛身迎上,一腳踢飛秦老大手中的槍,怒目而視。
“好,好,好你個混小子。兒子打老子,你活膩歪了!來,來人,快來人,把這畜生給我綁了。老子今天繞不了他,老子非打他‘吊鴨子’讓他好看,老子……”秦老大瞪大眼怒吼著狂躁著,如一頭狂躁的雄獅,只是他指了秦溶脖子梗兩下,一口氣沒喘出來,直挺挺地倒下,如座山倒地。
“老爺,老爺!”呼聲哭聲響成一片。
秦溶在父親的病榻前,他鄙視這具行屍走肉般的軀體,卻不得不承認這是他的父親,心裡卻耿耿於懷,若小楚在眼前,他會如何反映,他會如何說?
小春寶兒本是在家人安排下要去香港的,只是因爺爺突然病倒而暫時留下。但當春寶兒得知爺爺變節為日本人販運軍火時,就在老爺子床前痛罵叫囂一陣,踢門離去。
秦老大躺在床上說話費力,卻還費力地吩咐:“來人,來人,家法呢,把那小犢子給老子按在這裡打二十鞭子。同他小叔一樣的倔驢子,不打就皮癢癢。”
秦溶知道父親心裡有火,但他心裡有恨,他眼看小春寶兒被擒回來按去床邊,他憤然地攔住打手罵著:“春寶兒說錯什麼了?春寶兒說出了每一個有血有肉的中國人的心裡話。還沒打,就認熊了嗎?你除去了揮個癢癢撓打兒子打孫子逞能還有什麼本事?懦夫!沒了骨頭就讓人鄙視!”秦溶忿忿地罵著,他一腔怒火不知如何發洩。藍幫,號稱定江第一幫,竟然如此的軟弱,不打自敗。這和鬍子卿一槍不發放棄東三省有什麼區別呢?
但當秦溶派人去追率隊出發的兄弟時,為時已晚。
他覺在這裡家裡呆下去是種恥辱,彷彿眼前人是衣冠禽獸,這裡的空氣讓他憋悶。
秦溶想走,但卻被父親軟禁,他義憤填膺,端來的飯菜他都不想吃。
六妹來勸他說:“哥,爹幫日本人做事,我也不喜歡。可是就是你絕食死了,也頂多讓日本人看個樂子打個哈哈,你死得值得嗎?”
秦溶望著六妹,似乎這丫頭過去是同楚耀南穿一條褲子腿兒的,如今卻投靠了他。他睜開疲憊的眼說:“誰說我要死的?”
說罷端起飯碗大口向嘴裡刨飯,他想只要他有一口氣在,他就不允許藍幫做漢奸,做寡廉鮮恥的事情。
秦公館擺起酒宴,前方送貨去的弟兄捷報傳來,貨順利抵達天津港,交去了日本人指定的收貨地點。還不等款子到帳,定江這邊已經是大排筵宴了。秦溶賭氣不肯下樓,六妹在屋裡陪他,訕訕地說:“可惜我大哥不在,我大哥的主意多,平時都只是他能勸服爹。就是勸不服,他也有辦法讓爹的事兒做不成,還無可奈何。”
秦溶聽得不甚明白,就問:“怎麼叫做讓‘爹的事兒做不成,還無可奈何?”
六妹得意道:“喏,說你傻吧,就是沒我大哥機靈。就像上次爹讓大哥給阿沛騰屋子吧,大哥心裡能痛快嗎?可是大哥痛快在嘴裡,答應了呀。然後呢,阿沛住進去鬧鬼,就再不敢住了不是。還有大哥那輛車,雖然大哥肯定不會做手腳想要阿沛的命,只是作弄阿沛出醜,再乖乖的把車還給他,大哥肯定做得出來的。雖然那天半路殺出你這個程咬金來,生生的壞了一場好戲,反冤枉了大哥被爹暴打‘吊鴨子’,可是爹也不全是為了你那幾句話,爹也是想警告大哥收斂些。也就是我大哥不同你們哥兒倆計較,若他認真了算計,十個秦溶加秦沛也不敵他一個楚耀南。”六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