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言。
秦老大疾步上前慌得一把握住秦溶的腕子,喝一聲:“溶兒,鬆手!”
責備的目光逼視秦溶,秦溶卻不屈的瞪著老太太,彷彿眼眸中無數利箭要將她射穿。
“反了,反了!”老太太氣得捶胸大哭著。牛氏慌得噗通跪地叩頭求饒道:“老太太,您打吧,是春桃無能,讓少爺吃苦,跟了我受盡了風霜煎熬。老太太您打吧,別和溶兒計較,溶兒不懂事,回頭讓老爺打他給您解氣。”
秦溶卻對母親吼著:“起來,您跪了一輩子,膝蓋還沒跪疼嗎?”
秦樁棟拉開秦溶,喝他道:“臭小子,得罪你奶奶就是自己尋死了,骨頭緊啦?”
秦溶猛然鬆開被父親緊緊握住的柺杖,這頭一鬆,秦老大執著另一端,反是一個趔趄倒退幾步跌坐在榻上。
“老大,你,你給我好好教訓這個小野崽子。反了,真反了!秦家還沒出過這種不孝兒孫。”
秦溶卻義憤填膺地質問:“他住雞窩,我娘住的哪裡?知道嗎?我娘就用身子當籬笆牆,冰天雪地裡為我們堵了雞圈一夜不睡,睡下去就會被凍死!他吃草討飯當乞丐?是娘跪地磕頭磕得頭破血流討來的飯,先是給他吃飽,才給我吃。娘自己偷偷去啃草根樹皮充飢,疼得肚子硬得像磚頭。雞圈的主人家放狗來咬我們,娘丟下我不管,把他葉沛壓在身子下,自己的腿被扯開皮肉爛得生蛆,還要爬著去討飯。娘實在爬不動了,就對我說,溶兒,若是娘死了,你要答應娘,照顧你哥哥,為他去討飯!”
秦溶粗重喘息,隱隱的哽咽聲,淚水強嚥入喉頭,指了秦沛憤然道:“我母子虧欠他的,我不知道。我六歲就去街上討飯當乞丐,因為孃的腿壞了。我被打得頭破血流,我討回飯來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