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一下掌門。從沿途遇到的人對他的態度來看,情況不會太好。不過無所謂不是嗎,自己若是在意世俗的眼光,當初就不會離家出走了。只是一向低調的凜烈怎麼會突然爆發了,他想不通。遠處那個是玉山嗎?好高大啊。
在他走神的時候,他們已經到了。得到應允之後,凜烈首先踏進了大堂。夜林月環顧四周,不愧是江湖第一大派的手筆,四下裡透著一股強大的江湖氣息。凜烈對這高高在上的師父一個抱拳行禮,夜林月只是微微欠了欠身,他本不是江湖中人,禮數什麼的皇宮裡的那一套用在這裡也不合適。
“師父,這位是烈兒的朋友,夜林月。”凜烈抬頭看向師父,長到這麼大,從來沒有做過違背師父意願的事情,真的做了,心中一直忐忑不安。
端坐在椅子上的畢召雲並沒有什麼表示,只是直直地盯著愛徒身邊這個漂亮的不可方物的男子。
夜林月連皇上都敢直視,何懼這位掌門,不單單只是看著,臉上還帶著淺淺的笑意,彰顯著主人的不卑不亢。
“維青派不歡迎你。凜冽身為大師兄卻流連煙花之地,還把這種不潔身自愛的人帶回門內,按門規第三條處置,下去領罰吧。”畢召雲冷著一張臉,明確地下了逐客令。
夜林月聳了聳肩:“掌門不必動怒,晚輩本來也只是來打聲招呼的。”一顰一笑之間盡是風姿綽綽。不再多留戀一分,轉身看向凜烈,“帶我出去吧。”說完就徑直走出門去。
凜烈當然知道他現在雖然是笑著的,其實已經生氣了,現在算是給足了自己面子。看了看師父,已經氣的面色鐵青,周圍的師兄弟們,也都面色不佳。自己把他帶來真的錯了麼?但還是不顧大家的勸阻,追了出去。受罰什麼的回來再說吧。
凜烈跟著夜林月,也不知道他要走到什麼時候,反正他是肯定走不過自己的。果然走不到半個時辰,還沒走出玉山鎮夜林月就有些喘了。停了下來,“幫我叫馬車,我要回去。”
凜烈居然棲身吻了上去,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開什麼玩笑,這可是在小鎮的集市上。“別生氣啦。我好不容易才在飛洺那裡請到假,我準備了好久的,你好歹去看看。”
“還要去哪裡?”夜林月好不容易大喘了一口氣,看著他,這才想到,他原來真的不是帶自己來看畢召雲的。
凜烈笑著把他抱起來,“飛”去了山另一邊的山腳下。在他們眼前的是一間古樸的農舍,依傍著大山,面朝大海。輕輕地把夜林月放下來,拉著他走進籬笆圍成的小院子,“你說你想有一天,自己可以和喜歡的人一起,去一個深山老林裡面隱居,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靜日子。我喜歡大海,所以把它們綜合了一下。喜歡嗎?”
一時間有一股溫熱的感動蔓延在夜林月的心裡,也許那個夢想永遠都不會實現,但是他去做了,這個才是最重要的事。“誰說喜歡你了。”嘴上還要不饒人地嘟囔了一句。
“啊?原來不是我啊。那就看在我忙活了那麼久的份上,陪我實現我的願望吧。”凜烈故作失落地把他拉進屋裡。畢竟有些時日沒有打掃,到處佔了一層灰。“我去捕魚,你來收拾屋子。”說完,就一陣風一樣衝了出去。
夜林月站在門口遠遠地望著他小孩子一樣奔進海里,想到自己的樣子,就像等待丈夫回家的妻子,撇了撇嘴,挽起袖子,準備好好乾上一場。話說收拾屋子這種事,夜林月之前還真沒有幹過,院子的架子上繫著繩子,上面搭著幾塊布,院角有一口井,水桶木盆一應俱全。可是夜林月長這麼大別說打水,就連見別人打水都沒有過。站在井邊研究了一會兒,才把吊著繩子的水桶丟進了井裡。費力地搖著木把手,好不容易才吊上來小半桶水,幸好只有小半桶,不然恐怕就拉不上來了。
小心翼翼地把水倒進木盆裡,生怕浪費一滴。端著木盆走到屋外,把硬梆梆的布丟了進去。拎幹之後,抹起桌椅來,平日裡看下人們幹得挺輕鬆的,輪到自己才知道有多累。盆裡的水一會兒就黑了,擦了半天連裡屋都沒收拾乾淨。也不知道凜烈那個傢伙是去捕魚的還是乾脆出去航海了,怎麼到現在都不回來。夜林月沒好氣地把抹布丟進盆裡,卻濺得自己一身髒水。
等他把裡裡外外都打掃乾淨了,凜烈才拎著四條大魚,不急不忙地回來。看著這個號稱京城第一美人的男子,現在俊秀的臉上被抹出一道道的髒印子,袖子摞得老高,衣襬上佈滿了泥點子一樣的汙跡,哪還有往日風流倜儻的樣子。不等他發難,主動說道:“我去做飯,好好犒勞你!”說完,便明智地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