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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來,這已是七日上頭了,彼此都沒動靜,該是萬事大吉了吧。

如此思量,玉堂春懸了幾日的心暫且放下了。

忽地,轉念想起溥旋來,卻不知他給自己想的什麼方,怎麼一去就毫無音訊,莫不是另有了打算?暗自疑惑,玉堂春尋思讓徒弟六子去同慶王府走上一遭,也好問個子醜卯寅。

他這樣想著,便開口喚了六子,六子在院外頭應聲,卻遲遲不見進屋。半晌,忽聽得前廳大街上一陣鑼鼓喧天,鼓樂齊鳴。

禁不住好奇,玉堂春起身直奔了前廳去看熱鬧,走到前廳,臨門一看正見那長長的大街上過來一隊人馬。前頭鼓樂開路,後頭跟著兩塊豎牌,上書「肅靜,迴避」二詞,不知又是哪裡的官差巡遊,真是威風八面好不氣派。

正自納悶,堂內卻來了一人。病人上門,也不再看熱鬧,玉堂春慌忙上前迎客。

哪知來人架子大得很,既不招呼也不點頭,徑自朝堂內尋了個上座坐下,左顧右盼後方才開口:「你可是玉堂春?」

「在下正是。」應了聲,玉堂春也細細打量起了來人。

面百無須,嗓音拔著尖,和同慶王府裡那些小太監倒有個七、八分相似。只是衣著華麗,目中無人,看架式活像個當朝一品。

暗暗好笑,玉堂春垂手再問:「先生到此,可是問診?若是問診還請這邊坐。」笑著招呼,玉堂春拿了診包就準備上前。

可來人卻擺擺手道:「你若真是玉堂春,那就跪下吧。」

「跪下?」不由納悶玉堂春驚問。

來人則繼續道:「沒錯。跪下接旨吧。」

接旨!這下玉堂春是聽清了,立時就嚇得直打哆嗦。心道:這可來得真快啊,刑部大堂還沒上,聖旨就親臨了,想我一世還沒活到頭,卻要上窮碧落下黃泉了。

不由又是心酸又是惶恐,真個悽悽慘慘的邊哭邊跪。

「哎,我說你哭什麼啊!就是得蒙聖寵那也是該歡天喜地啊,你這小子怎麼跟死了娘似的。」白了他一眼,來人不屑道。

倒也不理,玉堂春只顧匍地哭泣。

更是不耐煩,那傢伙就著高地一腳將玉堂春踹端正了,才將那聖旨從懷裡小心掏出。

「上諭,朕身體不適,宣玉堂春進宮,即刻啟程。」

「什麼?」聞言,玉堂春真是險些背了氣。

他原想這次該是身首異處,可怎麼也沒想到這聖旨竟是宣他進宮。回不過神,只得愣在原地,這時,那太監笑了起來,拽著玉堂春的腦門一徑嚷開。

「小子,發什麼昏哪?沒聽明白?得,這是讓你進宮瞧病呢。前世積德啊,你小子也不知修的什麼福,那同慶爺在真龍天子面前拍了包的舉薦你。怎麼,你還不收拾收拾隨我進宮,難不成好要八臺大轎抬你去?」

「是是是,小人這就去收拾。」一時如夢如幻,分不清真偽,玉堂春慌腳忙手的從地下起身接過聖旨,待到收拾妥當就隨著那太監出門去了。

等行到宮門口,溥旋早就在那恭候多時了。

見到玉堂春溥旋未語先笑,拉過了他的手才道:「如何?我給你找的門路大有來頭吧。攀上了這個靠山,包管你想死也死不了。」

哭笑不得,玉堂春也唯有正色謝過。

此後,兩人一番閒敘卻並不進宮,待到天黑,才隨了太監進宮。

原來宮裡的規矩,夜裡是不能有男人進宮的,只是,此番前來竟是隱秘之極,萬不能落人口實。因此二人在宮門外候了一日,待天幕降下才得進宮。

一徑入宮,玉堂春就謹慎留意,緊跟著溥旋不離半步。那溥旋倒是熟門熟路,邊走邊說,興到濃處還伸手撂了玉堂春的老臉調笑一番。

也不敢回應,生怕給人瞧見,玉堂春只能任他上下其手卻是口不能言。好不容易,繞廊轉彎的行到一座殿門前,溥旋這才住了口。

慌忙頓住,玉堂春也順手往那殿門一看,卻見那門廊中央的匾額上書著三個大字「養心殿」。這時,玉堂春方知,天子近在眼前了。

他心中立時一片慌亂,是喜是憂,是興是失倒無從得知了。

只是,宮院寥落,晨鐘暮鼓,竟有些蒼茫蕭索之意。想來,這世間榮尊也不過如天上清月,高則高矣卻是高處不勝寒啊!當下嘆息,屏息靜氣,和著溥旋一同垂手而立。

片刻太監進殿喻上,不一會,又從內出來請了二人進去。忙整好衣冠,提了提診包,就輕手輕腳的隨了溥旋進去。

養心殿,位於幹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