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8部分

他正暗自懊惱,那廂溥旋已有了對策。微微一笑,溥旋摸了摸玉堂春的腦門道:「本王已有了對策,你的小命算是保住了。」

「此話當真?」一聽此言,喜從心來,拉了溥旋的手,玉堂春慌忙問道。

也不言語,反手握住他的手,溥旋自是雲淡風輕。

「你且回去,我是什麼人啊,這北京地面上誰不怕我三分,我說保你無事就無事。只是你得了我的好,該怎麼報答我啊?」他一面笑一面說,又如往日般輕佻的摸了摸玉堂春的下巴。

也顧不得丟人,玉堂春趕緊就作揖道謝。「如此,王爺想要小人如何便如何。」

「那好,我就要你與我琴瑟合鳴。」揚聲一笑,溥旋便掀簾上轎了。

待到人去樓空,玉堂春還兀在夢中不能回神。想想今日的此番種種,真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也不再猶豫,懸了心轉身,玉堂春就朝來時路走去。

回到回春堂,六子仍在那門沿等他,再看看對街,小師弟也不見蹤影。又是難受又是害怕,玉堂春只得進了堂屋休息,他一進屋,就正見那禍事的根源鍾承全。

連連跺腳,玉堂春就吼開了:「鍾先生,我說鍾大官人,你可真是把我害苦了。」

被吼得一愣,鍾承全回頭傻看他,卻不解何意。

也顧不得忌諱和情面,玉堂春就上前蹦達著,把事情從頭到尾又講了一遍。講完,這才問道:「鍾先生,我說鍾大官人,您這到底是要做什麼啊!得!我也不問,您啊,您就行行好,趕緊走人吧,我這廟容不下你這大佛。」

聽得此言,鍾承全也納悶了,皺著眉倒不知說什麼好,只是一個勁的向玉堂春賠禮道歉。

半晌,玉堂春氣消,才又問道:「鍾先生,不是我說你,上次你說的是回國探親,可你卻瞞著我做這殺頭的勾當。我真是不知,自己的腦袋瓜早就別在了褲腰帶上,你說,你叫我如何說你呢?」長長嘆息,玉堂春端了茶一飲而盡。

倒是無地自容,鍾承全清秀的臉頰是由白轉紅,又慢慢垂首方才低聲道:「玉先生,是我對不住你。其實,我是回國負責聯絡各地會員的,只因事情隱秘所以才瞞住了你,但我並無惡意,我想會中之事不能牽連無辜,可沒想到最後還是連累了先生。

「但先生放心,大丈夫行事,責當自盡,此事決計不會連累到先生的。若朝廷鷹犬真要追查過來,我自會保先生平安的。」

他這一番話說得是慷慨激昂,又有理有據,倒叫玉堂春更無從說起。愣了半晌,也只得無奈大聲嘆氣。

「鍾先生,你的革命大意我其實並不知曉,也並不願意理會,我等升斗小民,唯求安穩。現在看來你是自保尚且不能,如何救我?你還是走吧,人走百事了,且不說你保住了,就是我,朝廷拿不到人,找不到證據也不能奈我何。」

「不,我不走,若我走了豈非成了那貪生怕死之輩!況且,鍾某雖然知道生命可貴,但也知道義更貴過生命。」面色赤紅,鍾承全也表明了立場。

見勸他不行,玉堂春更是急火攻心,連連頓足痛罵。

「荒唐!胡塗!迂腐!你也若真要送死我也不攔你,只望你見得閻王小鬼時,莫要拉著我。」怒目而視,玉堂春甩袖離去。

一番爭吵後,轉眼便又過了幾日,這幾日倒也風平浪靜,每日裡坐堂問診也算平安。只是,每每抬眼望向對街,心裡不免會鼓騰一番,想來是不知這大禍何時會臨頭,所以難免有些忐忑不安。

與玉堂春不同,玉澤秋倒沉得住氣,雖然足不出戶但心底早有了計較。其實,他也沒打算把這信上交與朝廷。

玉澤秋為人甚是孤傲,又自視品行不俗,向來不喜結交權貴,更不屑做那攀龍附鳳之徒,是以那日的一席言語不過是虛張聲勢,嚇唬嚇唬玉堂春罷了。

其實,說到底,他無非是妒才善鬥,只巴望著揣著這把柄,好叫玉堂春一世在自己面下翻不了身。不過,這是後話,先且不提。

撇開二人不說,倒說一說鍾承全。

按理,他應該是最為慌亂的一個,可偏偏此人竟將安危生死全未放在心上,每日裡依然故我,早出晚歸行他的大業之事。勸阻不得,玉堂春也只好做個冷眼旁觀。

這樣虛晃幾日,便到得了初五立冬。

這日清晨,玉堂春起了個大早。

滿院積雪,踏雪有痕,竟已是百事衰頹,悽草迷離。

耐不住清寒,玉堂春打了噴嚏,又鑽了進堂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