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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昔日,你我日本同窗之時,曾共約要傾畢生之力報效家國,今日憶來竟恍如昨夜,只是物事人非空留餘嘆。

「承全兄,我素日敬你君子之志,今日國家有難正是用人之際,當今聖上又力圖變法以振興幫,愚兄倒真想與承全兄共謀大業,還望承全兄三思。」

「閱然兄此番前來,是勸降抑或是招安?」

又是一笑,這話竟叫侯閱然不覺尷尬起來,也不辯駁,竟自接著那話頭說下:「隨你怎麼想,愚兄卻是真想請你效力變法。

「須知此際正值國家危難,列強覬覦,朝廷腐敗,如若不變,只怕國將不國。承全兄,愚素知兄也是憂國之人,望請兄以國家社稷為重。」

「國家為重,敢問閱然兄所效之國是何人之國?所效之朝廷又是何人之朝廷?兄也知今日朝廷腐朽墮落,如此之朝廷、如此之家國,試問有何值得我等效力?

「再則,試觀天下大勢民主共和乃為所趨,想他滿清入關,揚州十日、嘉定三屠,視我等漢民為草芥,如此百年之仇豈能輕易言忘。再則,承全不屑帝制,更望天下民主共和人人平等。是以還請閱然兄三思,不若舍了殘存希冀,振臂當呼共赴革命!」

也是長篇大論,這二人竟你來我往爭辯起來,全不管得旁人膽戰心驚。想要插話,卻是不能,玉堂春只得仰翻白眼,聽得他們繼續。

待得又是一番唇槍舌戰,竟是三更過半,雞鳴過曉了。

又是焦急又是好笑,玉堂春也實忍不住跳上前振臂高呼了。

「革命萬歲,維新同齊!不過那是後話,您二位還是先別爭啦!要我說,道不同難相為謀,不若各走半邊豈不痛快?

「倒是我這小老兒,既不通曉變法,更無膽革命,還望二位高抬貴手,想個法子保我周全吧?若你們再爭執下去,只怕這天一亮,我們這仨腦袋就真革命去了。」

他這一吼,倒真激醒了二人,面面相覷,彼此間卻早是面紅耳赤,忍不住心底暗暗羞慚,又難捨尷尬的不肯開口。這倒好,辯論結束卻是相顧無言了。

僵持半晌,眼看那天色發白,紅日逐升,玉堂春這顆心真是又上又下,又急又怒,只想著,怕是這大天白亮,你們的革命維新就都要上菜市口見鬼去了。當下喚了六子,把心一橫,開了門準備跑路。

卻沒想,門開了又是一隊人馬衝了進來。這真是一波逐浪勝一波,風雲際會事多磨,欲知來人是誰且聽下回分解。

第七章

上回說到,玉堂春準備帶了徒弟六子跑路,可沒成想,那大門一開又是一換天地,卻原來是命中煞星溥旋,也帶了一路人馬闖了進來。這真是廟小難容佛,大水衝一家。

眾人一愣,均不解來意,竟是滿屋子人擠人卻也鴉雀無聲。

一時尷尬,和侯閱然打了個照面,溥旋先哈哈的笑了起來。「侯大人也在此,如此甚好,咱們兩頭合夾,定能讓這些亂黨無處可逃。」

他這話說來不假,可也不真。

想那溥旋往日裡混天胡地,何曾認真的做過幾件公事,今日倒巧,一大清早就精神抖擻的來捉拿亂黨。豈非玩笑,這番話不過是個馬虎眼,只為哄哄這滿堂的官差。

可也是無雙不成奇,那侯閱然聞得此言,竟沒作勢附和,反倒更是詫異的回問:「亂黨?什麼亂黨,王爺真會說笑話,咱們素日在這回春堂裡來來往往,幾曾識見過什麼亂黨?王爺怕是弄錯了吧。」

他這一問三嘆,不光溥旋胡塗了,堂內的各人更是雲裡霧裡不知所云,均是暗自納悶,想前一刻,此人還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呈說變法大意,怎麼才一開門的工夫,那話題就不知跑到哪兒跟哪兒了。

又是不解又是疑惑,溥旋愣在了門口,進退為難,這時,滿堂寂靜中一人哭聲陡然響起,眾人回頭一看,那玉堂春卻是不知何時已經淚流滿面,一面哭,就一面捶胸痛陳。

「王爺,王爺,小人有負於王爺啊!」

被吼得一愣,溥旋忙扶了他到跟前話下,那玉堂春也是得勢一靠,更是哭得聲嘶力竭。不解其緣由,眾人面面相覷,接著往下愣,倒還好,沒愣幾下,玉堂春就已經在溥旋耳際咬牙切齒的低罵開來。

「王爺啊,我的好王爺,你怎麼現在才來,你那件御賜黃馬褂真是用處全無,差點讓我小命不保,趕緊吧,連侯大人都說了沒亂黨,你還發什麼愣啊!」

如此點撥,溥旋這才明白了七八分。

想來是那侯閱然也有心放人,只不過礙於情面不能明說,玉堂春這老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