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就要往回走。大丈夫能屈能伸,此事攸關性命,所以他不逞能。
眾人目光一凝,全場鴉雀無聲。
待到程茜的背影縮得比拳頭還要小時,才有人小聲提醒道:「頭兒,就讓那縣令這樣下山?」
為首的青衣大漢反應過來,繩索交給一旁的人,趕忙將程茜請回。於是,在眾人灼灼的目光下,程茜又往崖邊走去。
望著腳下萬丈深淵,程茜臉色發白。
「你這縣令軟趴趴的不是東西!還快不過去!」看程茜呆佇在斷崖邊緣,完全沒有要過去的意思,又有人不耐煩地催促道。
「你們長得這麼醜,本官當然硬不起來。」程茜白著一張臉,無辜道。
「你媽……唔唔!」有人一聽,不顧三七二十一,當即開罵,還沒罵絕,一旁的夥伴眼明手快地掩住他的嘴。
「你到底想怎樣?」天色愈發暗沉,為首的青衣大漢不想再耽誤時間,問道。
程茜無奈:「這句話應該是本官問你們才對。」他不敢過去,於是走回頭路要下山,偏偏他們又將他捉回,硬要他過岸。
為首的大漢深吸一口氣,壯士斷腕般堅決道:「老子送你過去!」
程茜眨眨眼,考慮了會兒,十分不給他面子的搖搖頭。
青衣大漢的臉色頓時猙獰起來,程茜不予理會,眸光一掃,停在青衣大漢旁邊的青年身上,勾勾手指。
青年愣乎乎地張開口,困惑道:「你叫俺?」
程茜頷首,輕飄飄道:「裡面你還算人模人樣。」
青衣大漢虎臂一揚,重重向青年一拍,粗聲道:「臭小子還不過去!」媽的淫蕩縣令!竟然以貌取人!
可憐的青年被拍得向地上一撲,灰頭土臉地起身走向程茜,樣子頗為狼狽。程茜下巴朝他一揚,示意他蹲下,青年就蹲姿後,程茜輕手輕腳地爬上他的背,昏暗中看得青年左臉髒了一塊,提起袖子往他左頰輕輕一拭,青年小心肝猛然一抖,雙頰飛紅。
「他們看你比他們俊,生出了自卑之心,自卑之餘生出嫉妒之心,才將你推倒。到底他們也是可憐人,你可別跟他們一般見識。」程茜對著那可憐青年的耳畔親膩地道,模樣委實曖昧。
感覺到夥伴紛紛射過來的眼刀,青年在心中大哭。背上之人乃妖孽啊!誰來幫他把這妖孽甩下來啊!嗚嗚嗚!
眾人顯然看不出他的委屈,將粗繩重重甩向他,青年悲傷歸悲傷,接過粗繩便向後疾退好幾大步,甫一站定,又向前疾奔盪了出去。
程茜因為害怕而閉上了眼,被人負在背上,清冷幽寒的夜風皆被擋了去,程茜方安下心,便覺得渾身一頓,原來青年已負著他腳踏實地,才一著地,青年便急忙放下背上的程茜,避之有若鬼魅。
程茜不以為意,衝他羞澀一笑,道:「你好結實。」
青年下意識地退後一步,怯怯道:「俺、俺有在練。」
一來一往間,對岸的眾人已紛紛盪過幽谷。t
見寨中弟兄歸來,門守轉身推開了寨門,將他們迎入寨中。程茜見一干人進了自個兒地盤後神色不但沒放鬆,反倒更加謹慎,程茜暗自納罕的同時又悶得發慌。
「本官腿痠。」心慌意亂之下,程茜啟口道。
他一出聲,眾人便紛紛把目光投到他身上。程茜對此十分樂見,微微一笑,徐徐道:「本官是你們寨主的嬌客,雖然你們是強盜之流,卻也不能失了禮數、怠慢本官。」
聞言,眾人一臉不以為然,想要反唇相譏卻不敢在寨中發作,程茜顯然發現了這點,續道:「本官向來養尊處優,腳痠的時候需要有人搥搥,疲累的時候想沐個浴也算人之常情,而乏悶的時候嘛,要是……」
程茜還沒吩咐完,就有人咽不下氣,不屑道:「媽的淫蕩縣令!我看你是想上寨主的床想瘋了!憑你這姿色想當寨主的男寵還差得遠了!你他媽的少給老子……」還沒發洩完,就被一旁的人捂住嘴巴。
程茜聞之色變,不認同道:「你的話不大對,要是你們寨主不合本官胃口,本官也不想跟他……」
還沒反駁完,那個遮人嘴巴的人又有意見了,「奶奶的!你這狗官竟敢嫌我們英明神武的寨主長相上不了檯面!」
「你怎麼把你心裡話說出來了?」程茜掩著胸口,故作驚訝。
那人一聽,驚覺自己竟然在寨中批評寨主的長相上不了檯面,後悔得恨不得把自己舌根咬斷!心中對程茜的厭惡直抵雲霄,隨即咬牙切齒地瞪著程茜。
對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