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鬆開,走在床邊,不用診脈也知道是那裡出了問題。眼睛橫了慕逸晨一眼,慕逸晨自知理虧也不做聲,暗自站在一邊。
試了下額頭,又搭上脈,心中也明白七八分,不用掀開被子,也知道被子下包裹的身子是何等的慘狀。幫裴子墨掖好被子,遮起身上的斑斑點點“大都戶真是好興致啊,水蔥一樣的人一晚上就折騰成這樣,果然封了王就是不一樣啊。”
慕逸晨聽出了樊諾話裡的揶揄,這會兒他連苦笑都做不出來,打溼了手巾搭在裴子墨的額頭,幫他降溫。樊諾收拾好藥箱,遞給慕逸晨黑白兩個小瓶子“白色是化瘀的,黑色是消腫的,一會煎了藥我給你送過來。”
慕逸晨點了點頭,喉嚨就像被扼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樊諾走後,慕逸晨又打來溫水,慢慢的擦拭著裴子墨的身體,記憶只停留在兩人回到房中沐浴,其他的一概沒有印象,今天的一切都提醒著他昨晚那個失控的夜晚。擦到下身的時候,手巾剛一觸碰到紅腫的邊緣,裴子墨的身體反射性的一躲。
再也忍不住的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說了要守護著他,要心疼他,愛惜他,到頭來卻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這時候慕逸晨真希望有人能來打他一頓,這樣心底也能好受些。
持續的高溫使得裴子墨的神志已經有點不清楚,斷斷續續的囈語從口中溢位,等慕逸晨聽清楚說的是什麼的時候,殺了自己的心思都有。
“小晨……放開我。”
“小晨……別……求你”
低泣伴著讓人心碎的哀求,蜷成一團的身體在瑟瑟發抖。眼淚終是落下了,握住裴子墨的手,慕逸晨不知道該說什麼,現在再說什麼都覺得虛偽。
樊諾送藥進來,看到的就是慕逸晨紅著眼眶,一直緊握裴子墨的手低聲道歉。把藥遞到他手裡“都是些清熱的藥,這會溫度正合適,快讓他喝了吧,再燒下去就怕不好了。”
褐色的液體一點點的喂進裴子墨的嘴裡,苦澀的味道使昏睡的人皺緊了眉頭,一碗藥喂下來,慕逸晨的手心裡都是汗。蘇定方帶了些補品來探望,裴子墨還在昏睡,慕逸晨正幫他換額頭上的手巾,呆了一會就準備離開“需要什麼讓人來跟我說,我去給弄,你就在這陪子墨吧。”
眼睛無意中掃到慕逸晨正在擦拭的手臂,白皙的手臂上兩處青紫色的掐痕,蘇定方眼睛一沉,不動聲色的走了出去。樊諾告訴他的時候只說是裴子墨喝了酒又受了風,夜裡發起熱,剛才進屋的時候,見到慕逸晨的臉上寫滿著懊惱悔恨,只以為是自責沒有照顧好他,現在看來應該是他對自己所做下的這一切的懊惱。
昏睡了一天一夜,床上的人才在清晨第一道陽光照進屋內的時候,顫抖著睫毛睜開雙眼。裴子墨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夢中有人在一直對自己說“對不起”,想動了下手,才發現自己全身就像被拆過重組一樣,痠疼不已,再看過去,自己的手被握住。
“墨墨,你醒了。”慕逸晨看到裴子墨醒了,心中的大石才算放下,起身想探他額頭的溫度。手剛伸出去,就看到裴子墨的眼神中滿是了驚恐和抗拒,心中對自己說了句:自作孽不可活。收回還停在半空的手“那什麼,我去叫樊諾,你先躺著,那不舒服就跟他說。”
樊諾進來看了看,雖說還有些低燒,不過已經比先前好多了,又詢問了裴子墨還有沒有覺得那裡不舒服,重新開了藥方,喂他喝了水,這才退出房內,期間,慕逸晨一直等在門外,他害怕看到裴子墨那陌生恐懼的眼神,也怕裴子墨看到他就想起那晚所發生的事。
見樊諾出來,忙迎上去,語氣急切又擔憂“怎麼樣?熱度退了嗎?他有沒有說哪裡不舒服?”
樊諾徑直往門口走,見他問話也不停留“現在知道擔心了?那晚怎麼就沒想過他會不會不舒服?哼,貓哭耗子假慈悲。”
慕逸晨緊跟在他左右“是,我是混蛋,你就告訴我他現在怎麼樣了?”
“熱度是降下來的,不過他現在的身子很弱,渾身痠疼。”猛的停住腳步,偏過頭看著慕逸晨,表情嚴肅“我來的時候,你二哥說過,如果子墨在這裡呆的不好,就讓我把他送回去,我覺得這件事,我有必要告訴他。”
這回換慕逸晨的眼中滿是驚恐了“逸楚跟你說過這樣的話?”
樊諾點點頭,慕逸晨上前抓著他的手“樊大夫,樊神醫,我求你了,這事可千萬不能告訴逸楚,到時候,他不光要接走子墨,說不定還得扒了我的皮。有事你吩咐,只要不告訴逸楚,做什麼都行。”
樊諾並未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