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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珠,橫波一笑。唬得歸衡啟眼珠子提溜禿盧,埋頭裝睡。封堯瞑然瞧著季斐然,久幾無話。

默了一會子,遊信倒先說起治水方案:破岩層,通河床。且為具言。復問另三人。歸衡啟贊同,封堯無話,季斐然說還得開鑿渠道。遊信當下成頭道:“斐然言之得理。”算討論完畢,投袂而起。

歸衡啟又裹了層被子,嘆道:“哎哎哎,季大人哪,一句話讓人笑,一句話讓人跳。”

季斐然隸之而去,到了遊信房門口,敖弄道:“小臉一板起來,可不波俏了。”遊信正坐在桌旁,見了他,便起身拱手道:“屢承道誨,不勝感激。”

難得跟人走一遭,卻碰了滿鼻子鍋底灰,季斐然不想吃這個虧,也吃不得這個虧,便笑道:“子望老家可是山西?”遊通道:“不才家在浙江,錢塘人士。”

季斐然拍拍袖子,倚門而立,一副二流大掛的模子:“子望,山西人最愛吃什麼?”遊信頓時成了木雕泥塑。季斐然逐句逐字道:“拈酸潑醋。”遊信霎時坐臘,抿了抿唇。季斐然本想再說幾句,卻忍著走了。遊通道:“行短才高,恣蕩卑鄙。”

這話倒把季斐然給震住了。回過頭,季斐然道:“遊大人說得沒錯,季賢就一騷託託的主兒。”遊信略有動容,卻冷笑道:“想你還有自知之明。”季斐然挑釁道:“相比桑雍一般的遊大人,還是差了那麼一丁點。”

遊信冷冷道:“迷攝他人,還要拖幾個落水?”季斐然驚仡看著他,又匆促垂首,死命兒盯著地面道:“籬牢犬不入。莫不成遊大人心裡有鬼了?”遊信聲音陰冷:“你說呢。”

季斐然攥緊衣襬,強笑道:“在朝廷以淫亂出名,每天只知道想下作之事,與季斐然這樣的人,有甚麼情可談呢。”遊信正欲說話,季斐然又嘆道:“何況,遊大人與我不過逢場作戲。這一點你知我知,何必叫我攤開了說。”

遊信奄忽將他拉入懷中,強吻上去。季斐然如僵木一般站在原地,任他親了良久。在挑開唇瓣的瞬間,季斐然抱住他的脖子,與他粗暴吸吮。遊信推他上床,壓在他身上,方解開季斐然的衣帶,見眉如初月,眸似點漆,卻無半點神采。緩緩停了手。

季斐然勾住他的頸項,側頭輕吻他的臉頰唇角,卻被他推開。遊信坐起來,閉上眼,輕輕搖頭:“罷了。我怕了你。”季斐然半晌無語,繫好衣服下床,譏笑道:“你還真是以禁慾為樂。你不願意總有人願意。”遊信下去,擋在他面前:“哪都不許去,睡我這裡。”

季斐然笑之以鼻:“你還想管著我不成?”遊信只得道:“我正一品,你從二品。”季斐然萬萬沒料到他會使這招,嗤笑片刻,倒在他的床上,展開四肢,半點空隙也不給遊信留。

遊信搬了椅子坐在他身邊,咂咂嘴,沉思默想。約莫過了半盞茶功夫,忽然輕握住季斐然的手,細細端詳。五指潔白晶瑩,柔靜多姿,彷彿雪蓮花瓣。

遊信輕輕說道:“方才是我的錯,不要氣了。”季斐然緊閉雙眼,蹙眉哼一聲,抽手轉身,似已入睡。遊信輕聲嘆息,替他掖好被子:“你睡著了?”季斐然未回話。遊信柔聲道:“斐然,我一直覺得你是最好的。”語畢,在他臉上吻了一下,坐到窗邊讀書去了。

季斐然睜眼看著床幔,眨了幾下眼睛,將頭埋入被褥。

接下來的日子,兩人外親內疏,白水煮豆腐似的混著過。遊信天天策劃治水一事,季斐然偶爾跟過去插一腳,但都給遊信打發回來,季斐然只得聳膊成山,指著遊信說那是頭瘋駱駝。瞥眼間,春季到來。

因黃河水系分主支流,若將主流加深加寬,疏通支流並與之相接,培修高處,疏浚低地,自然形成湖澤陸地,將所有支流連結,洪水便暢通無阻,流向大海。

遊信對各地水情都做過分析,制定方案:一方面加固修築堤壩;另一方面,改堵塞為疏導,根治水患。洛陽南郊有一座高山,擋住洪水。因此發洪之時,高山中段缺口處,有一個很大的漩渦。但及夏季,洪水奔騰,岌岌可危。要實施方案,只得開山挖河。

這可不是一項小工程,需要大量銀子和人力,必須先上書朝廷。叫人捎信回京,皇上那邊的答案是考察後再議,指明要遊信親自去。因怕夏季洪災加劇,遊信二話不說,帶了幾件衣服與封堯前去。歸衡啟和季斐然以“文官拖尾巴”為由,留在城內。

季斐然與歸衡啟待在宅中,百無聊賴。

又過了數日,封堯回來,說遊信還有事未處理完,會在夏季前趕回。

春末時節,理應發災率極低。但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