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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下口碑,非此非常手段不能成事,您做了鬼要抱冤,便找齊王的晦氣去罷!

心裡如是想著,人便越發低眉順目隱在人群中,靜觀其變。

山東大漢透過滿臉血霧看去,辨認一陣才認出是齊王,心底一寒,溜到嘴邊的話也結巴起來:“這、這、這——”

李元吉聲音裡透著十分的不耐:“甚麼下三濫的閹貨,也敢大庭廣眾逞你的豬口條!”說吧抽出刀來就要砍。

山東兵知曉自己死期將近,倒也就豁將出去了,抽刀當面一格,道:“我□斷墳絕戶的李元吉!爺們是人不是你這樣的狗臉畜生!日日餵雞餵驢的招呼大爺,還他孃的去袞州打仗,我打你球蛋!”

他這兩句話說得潑辣,手裡功夫卻遠不敵李元吉,更兼以李元吉在馬上居高臨下,過了不過三招山東兵手裡的阿刀便哐噹一聲飛了出去,李元吉面目扭結,暴怒道:“死罷!”

說罷劈刀下落,眼看那山東兵便要橫死在刀下,眾人只覺眼前一花,叮地一聲過後,李元吉的長刀被一柄尋常阿刀穩穩地抵在半空,阿刀被一隻瘦卻有力的手緊緊握著,那手的主人,正是本藏在人群中的顏子睿。

一時眾人皆屏息凝神,大氣也不敢出一口,眼睜睜看著這一幕。

顏子睿緩緩抬了眼,盯著李元吉道:“齊王殿下,軍士口舌之亂,按軍規當判掌嘴。”

李元吉看著這少年逆光的臉,半晌,忽而猙獰一笑:“我便是軍法,要生要死,也有你說話的份?”

顏子睿神色不動:“這是高祖皇帝起兵時與義軍定下的發令,約定至今,成為我朝軍法,聖上定的規矩,小子雖微末之人,不敢貪生不說。”

李元吉被他說得啞口無言,楞了一刻,竟大笑起來,用馬鞭在顏子睿臉上摩挲兩下,石縫細眼裡漏出猥褻意思:“皇上穩穩坐在太極宮呢,你若捨不得他死,你便替他。”

顏子睿情知李元吉已有所指,面上登時一怒,神色更冷下十分,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懇請殿下賜死。”

李元吉何曾被人如此搶白違逆,聞言怒極,一伸手將顏子睿拽離地面寸許,狠狠摜到馬背上道:“這麼死豈不便宜了你?和本王周旋,先問問閻王爺幫不幫你!”說罷一夾馬肚,竟就此跑起來!

這一激變實在出人意料,饒是顏子睿,亦在一提拽之間未來及反應,一下重重磕在牛皮裹金的雕花馬鞍上,這麼實打實的衝撞之下幾乎把心肺震破,等他勉強回過神來,已經被李元吉抓著在馬上衝出好幾步。

此等恥辱豈可忍受,顏子睿當即伸手扣翻李元吉手腕,他雖內力盡失,功夫架子還在,李元吉蠻力有餘而技巧不足,顏子睿一招“攀花手”順接“驚濤拍岸”將李元吉手腕狠狠一折,趁他吃痛之際腰身一擰力借一招“魚躍龍回”在馬背上翻轉如意,伸腿在馬鐙上一踩,站穩身形背手摸了韁繩用勁一扯,那馬邊嘶鳴著停下來,這一番動作不過幾個眨眼時間。

李元吉眼睜睜見顏子睿乾淨利落地從馬背上一躍而下,便惱羞成怒,一發狠從鞍扣上拿下弩機,對準了顏子睿就射去一溜箭矢,顏子睿原地翻身騰躍,這一招原是“青雲連縱”,只是眼下沒了內力,雖身法精妙,也不過堪堪擦過淬了毒的精鋼弩箭,但這一身法看在李元吉眼裡卻已經駭人聽聞,他天性嗜殺狂暴,這下哪裡還顧得上心裡那幾分齷齪想法,只對緊隨身後的齊王府親兵高聲怪叫道:“殺了他!殺了他!”

他身後跟隨的數十親兵頓時架起弩機便要把顏子睿射成只刺蝟,顏子睿苦笑一聲,只得打起十二萬分精神,只盼著死相能好看那麼一點。

李元吉在馬上滿臉戾氣地下令:“射——!”

而他話音未落,只聽“嗖”一聲,一支長箭破空竄來,狠狠釘在李元吉馬前!

這一箭穩、準、狠,距離馬蹄不到一寸,箭頭完全沒入冷硬泥土中,箭羽雙尾翢翎激顫不已,飽含怒張的殺氣。李元吉死死盯著那支箭,聲音怪異生澀:“……二哥。”

眾人皆驚懼不定地朝箭矢來勢看去,只見一匹通體烏黑髮亮,四蹄白得晃眼的精駿龍吟著高躍而來,馬上那人一身風塵,眼神卻精光銳利,他目不轉睛地看著顏子睿,嘴裡說辭卻是向著李元吉的:“四弟,別來無恙啊!”

正文 陸伍

顏子睿看也不看那人,嗤笑一聲,鑽入人群,蘿蔔筐裡還有幾根倖存,顏子睿扒拉出一根瘦唧唧的用袖管蹭了兩下,張口咬去半根,寡淡無味的蘿蔔汁水淌到嘴裡,顏子睿的臉色便越發懊糟,呸地把蘿蔔吐到地上:這叫個甚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