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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顏子睿不置可否。

青城子伸手在他脊背上安撫地拍了兩下,恍然道:“劉文靜是自己授人以柄,實則為秦王佈局,身先士卒,可對?”

顏子睿恨恨道:“是啊,李世民也不比師父笨!”

青城子啞然,只得長嘆一聲:“子睿……”

勸解的話還未出口,卻已教顏子睿捉住了手十指相扣,青年人的手握得分外用力:“師父,一等李世民奪了太子之位,我們就一起歸隱罷!”

青城子一愣,心中旋即既喜且澀,幸而顏子睿看不到他唇角的苦笑:“這,自然是極好的,難得你能有這樣的心意……”

“這樣的爭奪與殺伐,打著再好聽的旗號,終究也掩蓋不住填進去的那些人命,”顏子睿卻說得起興了,“即便再好的人,一旦捲入這紅塵俗世,也終究難以自持。總要殺人,或被殺。要不便是晝夜不輟的算計。到頭來,都不知早已成了甚麼樣!”

顏子睿抬起身,急切地看著青城子:“師父,咱們就還回靈妙宮,看書,習武,打理菜園子,有閒心就出去遊山玩水,就咱們兩人,你說,可好?”

青城子不住地點頭,笑臉映在顏子睿眼中:“好,好,都依你。若有那樣一天,便都依你。”

“那現在便也依了我罷,好師父。”顏子睿說著手已順著青城子領口探入,不安分起來。

青城子笑罵:“不是前天晚上才——唉,師門不幸。”

“我說是師門大幸才對,”顏子睿利索地解開層層衣物,嘴上忙活不停,言語聲也含糊不清,“有我這樣服侍周到的徒弟,師父連跟手指都不用動彈。”

“孽障!你——嗯……”

一抹雲煙悄悄遮住恣肆的日照,室內的光線晦暗起來,漸漸有了旖旎的情致和聲響。

李世民看著在空蕩蕩的耳房,臉上無甚喜怒。

“殿下——”

姜由一頭冷汗,滿臉惶恐,剛要開口卻被李世民的抬手製止了:“跟去的人回來了?”

“回稟殿下,剛回來。”

“說甚麼了?”

“回稟殿下,屬下辦事不利,懇請殿下責罰。”

李世民挑眉:“被發現了?”

“也不是。咱們的人剛靠近都尉住的客棧,便被蜀中唐門的少主客客氣氣請出客棧了。”

“哦?”

“唐門少主還讓稍回來一句話,說‘水至清則無魚’。”

“唐門少主,”李世民笑了一聲,“這個江湖人倒有趣。我記得是叫唐幕之罷?唐門巴巴地送他來做我的保鏢,他倒還兼任起月老。”

“那要不要——”

“不用,”李世民在房內背踱步,無意識地摸著腰間的龍泉劍,“他說得其實不錯。你吩咐那些跟著的人,不用盯梢,只防著別讓甚麼人對相時不利即可。”

姜由為難道:“那要是都尉出了長安城——”

李世民腳步一頓,姜由便識相地閉了嘴。

半晌,李世民低頭笑了一聲:“他說過,只要我還是秦王,他便隨侍左右,總不至於食言。”

姜由忙不迭地點頭,不讓心裡的懷疑流露出哪怕分毫。

李世民隨意地在床榻上坐了,把玩一個秘色荷葉紋茶盞,正是劉文靜慣常用的器皿:“姜由,天牢那邊你去打點些,肇仁的身體這一陣難熬得很,府庫的銀子你自去取用,和李績說就行了,不用回我。”

姜由忙應了,李世民又道:“我下午再進宮一趟,看看父皇那裡可有轉圜之機。”

“但褚大人不是派人遞了條子,”姜由為難道,“陛下的聖旨都已經叫他擬定了,只等著敲章。殿下若三番五次地去求情,只怕會逆了龍鱗。”

“我有我的考量,”李世民靠在榻上闔了眼,“這幾天都累得狠了,你下去罷,我也歇會,不用人服侍。”

姜由只得退了出去,李世民和衣在榻上假寐,過了約有大半個時辰,李世民忽然閉著眼道:“來了就進來罷。”

門簾一響,顏子睿走進耳房:“你能聽見我腳步?”

李世民失笑一聲:“那我豈不是一個月練就絕世神功,相時高看我了。”

沒聽見顏子睿回答,李世民自嘲地笑了笑:“不過覺得是你來了,便醒了。”

顏子睿臉色微微變了變,抿著唇一言不發。

“坐罷,”李世民側過身睜開眼,隨手指了地上坐席,“我也懶怠起來了,相時不必拘束。”

“劉文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