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便冷冷地看著。
一臉躺了好些日子,加上氣虛體弱,沈方宜甫一站起便是四肢無力,強撐著走了一兩步,最終還是撐不住地發軟。
雲施然沉著臉看他,心想道此時這魔教妖人比尋常人還要虛弱幾分,自己就算殺了他也是乘人之危勝之不武,罷了罷了。心裡的疙瘩這麼稍微一放,性子裡帶來的善良就湧上來,伸手把沈方宜給扶住:“我看你還是躺著吧,你這樣子,走也走不到哪去的。”
沈方宜瞥他一眼,垂眸悶不作聲。
雲施然見他沒有反抗的意思,便半扶半抱地把人給弄了回去,靠在床頭坐好。沈方宜懨懨地低頭看著床鋪,不知在想什麼。雲施然看他的模樣分明又有些可憐,與之前那個盛氣凌人的白骨城城主哪還有半分相像?
告訴自己不可以憑外表就去相信一個人,雲施然沉了沉氣,道:“沈方宜,我問你,你究竟是如何迷惑我師兄的?”
沈方宜冷冷一笑:“什麼意思?”
雲施然道:“我師兄從來就是正人君子,絕不會主動喜歡上你這樣的邪魔歪道,一定是你用了什麼邪教巫術讓他迷戀於你!”
沈方宜仍是冷笑:“就算是吧,那又怎樣?”
雲施然被他氣得一堵:“你……!你趕緊把那迷惑之術給撤掉!你這樣會毀了師兄一生的!”
“是誰毀了誰,我倒不知道呢……”
沈方宜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微笑,看著雲施然氣得發紅的臉,續道:“你放心,我照你說的做便是。但你要麼殺了我,要麼好好給我制解藥,要麼我走到他再也見不到的地方,要麼就死在這流雲樓裡,反正我都是無所謂的……”
雲施然聽他話語裡盡是悲傷,不禁愣了愣,隨即告訴自己不可以被這個人的話給牽引了情緒,道:“好,我儘快把解藥給你,放你走。但就這一次,以後見面,我一定會為我爹報仇的!”
說罷他轉身出了密室。
沈方宜待他走了以後,再次睡了下來,將被褥拉過頭頂矇住,說不出心裡究竟是什麼滋味。只覺得這些日子,這些變動,讓他思考都快停止了。若時間可以倒流,他寧願不要遇到喬弘,或者在那天抵死不屈服於喬弘的挑逗,把他一掌打死,落個乾淨。這樣的話,他的生活裡什麼變化也沒有,平時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城主,夜間在書房裡自己安慰……
身體虛弱就變得嗜睡,沈方宜想著想著,便又迷迷糊糊睡過去了。
這一邊,喬弘追蹤著剛剛離去不久的周震山一行人到了青松門。他在門邊躲了一陣,只見一守衛提著褲腰帶到松林裡小解,便故技重施把他敲暈,換了衣服,拉低頭巾,在夜色裡倒也不容易分辨得出。
他就這麼大大方方地進了青松門,在裡面晃悠。上次來只為了救沈方宜,一路上都在找那大牢何處,其餘的都忘了。這次他找了好半天,才找到了韓律的住處。這地方雖然比起沈方宜的寢宮是差了不止一個檔次,但總的說來算得上豪華氣派,可見青松門現在的勢力,如日中天。
喬弘輕功躍上屋頂,想著等韓律睡了,偷偷地去查探。他俯瞰整個青松門,忽見周震山獨自一人朝著韓律的住處過來。這麼晚了,他來這裡是做什麼?這一舉動引起了喬弘的疑心,他下意識便揭開一塊琉璃瓦,貼在瓦下的木頭上聽室內的動靜。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周震山想必是快步走到了韓律旁邊。隨即聽到韓律把弟子下人等都遣走,關上了門。
越發覺得可疑,喬弘凝神去聽。只聽周震山道:“師父,雲舟瀾的房間裡什麼也沒發現。會不會是朱均萬那小子在騙我們?”
韓律道:“他倒不會騙我們,殺掉雲舟瀾,他也有份。他選擇和我們在同一條船上,我們人多,他肯定不敢做什麼違逆我們的行為。想必是那房間裡的密道過於隱秘,你們一時找不到罷了。”
周震山又道:“那,喬弘那小子該怎麼處理?要不……”
喬弘沒看到他,但猜到他一定是擺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韓律冷笑道:“我還沒說完呢。喬弘自然是要解決掉的,但最重要還是沈方宜。現在只有他懂得最精深的魔教心法,一定要把他給抓出來!我們費了這麼多功夫,為的就是他一個人,無論如何也要弄到手!”
周震山也附和著笑了笑,聲音諂媚地道:“師父說的是,弟子一定將人抓住!那麼接下來該怎麼做?”
韓律道:“讓朱均萬那小子放火燒樓,我們的人喬裝成白骨城殘黨殺入流雲樓,抓住喬弘,挾持雲施然,讓他把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