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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趙珩摸了摸碗邊,估計再耽擱下去藥都要涼了,趕緊繞開著兩個聒噪物,往寢院裡去。

喂藥的時候,謝流芳也只能軟軟靠在他懷裡。趙珩見他一張臉發熱透紅,便湊過去與他額頭相貼——雖不至先前那樣燙得嚇人,溫度還是不低。

將一顆安宮牛黃丸推進他口中,又舀了一口藥湯送進去,輕聲哄道:“乖,把藥吞了。”

聽到這低沉溫柔的聲音,懷裡那燒迷糊的人才下意識地吞嚥,感覺到難以承受的苦味之後,又不滿地輕哼出聲。

那哼聲帶著明顯的鼻音,又像是發不全的呻吟,趙珩心裡覺得可愛,便趁人之危抬起謝流芳的臉著迷似的親吻。

沒親幾下就感覺到謝流芳在用盡全力地推拒,雖然這推拒就如撫摩一樣無力。

“別……我風寒……你離遠……”

趙珩淺淺一笑,又湊近親吻:“不礙事,大不了我也染上,我們一起喝藥,一起吃苦。”

“不……”

“不?你說了不算,我就喜歡。”

半天聽不到答覆,低頭一看,懷裡人喝了藥又睡過去了,這才將人放下,被角都輕輕掖好。

做完之後,人還不走,端了凳子在一邊守著看,生怕他忽然醒過來要水喝。

如此這般,當謝流芳退了熱度終於醒轉過來時,首先看到的就是趙珩埋在自己枕邊的腦袋,以及自己手掌被人握住的觸覺。

那一刻的感覺難以形容,不是尋常的感動,也不是內心的滿足,而是可以靜靜依靠的安然。

謝流芳轉過頭看他的睡臉,不如這人平時含笑的活躍溫潤的模樣,而是鎖著眉頭,似有心事擾夢。

伸出手去撫平他眉間的褶皺,又不自覺地前傾,嘴唇貼住他的,遲遲沒有移開。像蓋了一個莊重而珍貴的印章,一旦落印,銘心刻骨。

……

宋彬和慕容離開之後,翁譽山又聘了兩位夫子,或許是習慣所致,學生上課的時候都懶洋洋的,全無往日面對宋彬和慕容時的全神貫注。

一日閒聊,傅陽說:“宋繁,你知不知道黃玉甫那小子突然跑了?”

趙珩裝傻:“跑了?”

“聽玄班的人說,黃玉甫早就失蹤好幾天了,山長都不聞不問。今天早上黃家人到書院來要人呢。”

“那山長怎麼說?”

司瑾道:“山長什麼都沒說,把黃家人憋回去了。”

趙珩仰起頭,長長哈出一道水霧:“估計是成天呆在書院裡頭覺得煩悶吧,所以跑了。”

司瑾看著他,勾唇道:“看樣子你也想離開書院了,想回京?”

司家人自然知道趙珩臘月裡就要回京的事,只是這臘月都快要過去,京城卻一點訊息也沒有。

“不,我不想回京。”

“你當然不想回京,臨安有佳人,芳心不可失啊。”

閻肆和傅陽對望一眼,笑得別有深意。

倒是司瑾忽然皺了眉:“你也知道,你家府上不會總放任你在臨安的,你到底……打算過沒有?”

趙珩原本心情不錯,被司瑾一問,心裡難免煩躁起來。他知道司瑾問的“打算”指的是謝流芳。這一個月來他一直在打算,可無論如何打算不出個結果。

眼前的路無非有兩條,帶謝流芳一道走,或者自己留下。但每一條都是困難重重,而且未必成功的。

“你要他跟你走,這不可能。”彷彿看穿了趙珩心中所想,司瑾突然道:“謝家雖遭變故,並不代表謝家沒有勢力了,如今我爹幫襯照應,將來還是要交到流芳手上的,他跟你走,謝家那一攤子如何處置?”

傅陽哈哈一笑:“送你司家唄,正好合你爹心意。”

“那謝流芳真是無顏面對謝家列祖列宗了。”閻肆毫不客氣地擊破這個玩笑。

趙珩訕然,嘆了口氣。

也不知道是司瑾烏鴉嘴,還是司家先前得了什麼風聲,過不了幾天,趙珩一覺醒來就看到趙不問跪在床邊,身上著的不是便衣,而是王府的侍衛著裝。

“怎麼了這是?”

趙不問拱手道:“主子,皇上下旨召您回京,車馬已經候在書院正門。”

恍若晴天霹靂一般,趙珩愣了愣,顧不得將衣服披上,急急開啟房門,就見院子裡山長、老師,還有些同樣侍衛著裝的人都站在一團,地甲班的學生也都在一處低聲討論什麼,一見他出來,都陸續跪地,伏身高喊:“小王爺千歲千千歲!”

“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