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要窒息。這一次,無論如何,自己都要幫他化險為夷,這是他欠他的。
“我會想辦法。”說完,他離開牢房,義不容辭地向太和殿走去。
然而事情進行得極不順利。
本來夏日炎炎,火紅的太陽烤得人煩躁不安,知了叫做一團,而他心中裝著事,又半天不見傳喚官的影子,急得他恨不得闖進去。幾個時辰後,那太監才出來,說皇上政務繁忙,讓他稍等片刻。不料這一等哪止片刻,一等就等到了半夜。
魏帝正半躺在椅上看書,身邊一個美貌的妃子幽幽地沏著茶,氣氛非常祥和,空氣裡漂浮著幾縷曖昧,他知道遇到這種場合,只要是知趣點的都會選擇退下,改日再來覲見天子,畢竟聖上累了一天,好不容易清閒下來,叫個美女作陪,你卻偏偏要來攪壞這風花雪夜良辰美景,簡直不識抬舉。但是他張宇的不同之處就在於有自己的主見,從不奴顏婢膝阿諛奉承,何況這是他等了大半天才等來的機會,就算魏帝知道他來幹什麼因而故意怠慢他,他也不會知難而退,這不僅是為了阮汗青,他自己也得有骨氣。
“丞相非要見朕,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嗎?”待他腳都站得麻木了,魏靖恆才放下書,給了他一個正眼。
張宇趕緊跪在他面前,頭重重磕地:“臣有個問題,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可謂寢食難安,因此特意跑來請教陛下,這道題,只有陛下的博大精深才能解答。”
如果直接說自己是為阮汗青而來,魏帝多半不會理他,於是他採取了迂迴戰術,他相信只要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一定會讓皇上改變主意。
魏帝笑道:“不過要朕回答一個問題,朕盡力而為就是,愛卿又何必行此大禮?站著說話就行。”
“不,”張宇拒絕,“這個問題非常重要,關乎一人的身家性命,臣不得不鄭重其事。”
魏帝朝他揚了揚下巴:“但說無妨。”
聽言,張宇便挺起身,正色道:“如果一個人,逆謀造反,下場該是如何?”
魏帝斂笑:“自然是誅九族,本人凌遲處死!”眨眼間,面容就隱隱帶了煞氣。
丞相頂住壓力,繼續問道:“但是這個人曾經有功呢?”
魏帝冷冷一笑:“他有再大的功勞又怎樣?誰叫他沒有守住這條至關重要的底線?!”
張宇聽得心驚肉跳,但他深知越是關鍵的時刻越是不能怯場,現在要的不是硬著頭皮而是理直氣壯:“要是他曾做出了莫大的犧牲,擔當起了整個皇族的生死存亡呢?何況後來又替朝廷立下了汗馬功勞!”
他一口氣說完,魏帝刀鋒般的眼神就直直朝他紮了過來,他知道他口中的那個人就是阮汗青,他說這麼多正是想讓自己收回成命。
魏靖恆乾脆挑破了這層紙:“若你是來為他說情的,那麼請回。你要朕饒恕一個大逆不道的叛臣,為國家留下後患,那絕對不可能!”
哪料張宇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如果他能威脅到您的國家,陛下就不可能回得來,所以說,他沒有你說的那麼可怕,陛下是最瞭解他的人,您認為我說得對嗎?”
魏帝的臉一下就黑了,陰狠地瞪著他不說話。這時劉公公進來,見兩人僵持不下,順手就打了個圓場。皇帝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時辰不早了,朕要就寢了,劉公公你今夜不必留在這裡,將丞相送回住處就好。”
皇上下了逐客令誰還敢多留?縱然張宇心有不甘,也只得順著臺階下了。
沒辦法,我喜歡循序漸進…………
(宮廷調教生子)147
然而他並沒有放棄。
逮著機會就向皇帝進言,舌綻蓮花、引經據典,每一次都不盡相同,有時言辭激烈,要他反省對阮汗青的種種不公,有時軟語哀求,讓他對阮汗青網開一面,魏帝先還表示拒絕,後來次數多了,讓他不勝其煩,聽見他提起這事,就板起面孔,臉上滿是‘你再說朕就把你拖出去斬了’的狠戾,可對方毫不畏懼,依然滔滔不絕繪聲繪色,三寸不爛之舌靈活到極點。最後皇帝乾脆不見他了,讓劉公公代為傳話,雖然不再受魔音灌耳,政務卻是處理得一塌糊塗,這都是兩人沒有直接溝通導致的結果。
魏帝異常糾結,殊不知丞相這邊也是愁眉苦臉。無論他怎麼努力,皇帝始終不動於衷,現在最缺少的便是時間,多拖一刻,阮汗青就要多受一刻的罪,看來他必須改變對策,可究竟該怎麼做,他幾乎想破了腦袋還是沒想出來,乾脆化繁為簡,要攻破一個人不外乎兩點,一是投其所好,二是抓其弱點。